作為一個鄉村沒有文化的婦女,是不是以為考取一個鄉村編製就是人中龍鳳了?阿銘百思不得其解。在同學們當中一度鬧的沸沸揚揚,本身好麵子的阿銘,無法麵對外界的流言蜚語,僵持了很長的時間,隻是為了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在孩子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裏,阿銘妥協了,再三調解無效,不愛了就放手或許是人之常情,而阿梅的家人與阿梅卻是選擇不愛了就毀掉,把阿銘的名聲搞到一片狼藉,雖然整個過程阿銘都在盡心盡力做著丈夫和爸爸的本分。卻經不起阿梅娘家人的各種栽贓陷害,把這場婚姻的終結全部歸結於阿銘,所以在輿論的壓力下,車子房子孩子全部給了阿梅,幾年的努力打拚,終究還是一場空。最重要的是幾年過去了,因為這場鬧劇,阿銘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也沒人給他介紹對象,或許是心理作用見識到了女人的可怕,或許是那些人確實給阿銘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甚至是精神層麵的傷害。
阿銘說他依然記得那天走出民政局的情形,阿梅與她的母親從他的身邊趾高氣昂的走過,還在他身邊吐了口水……阿銘從來不相信,從校服到婚紗,結果落得一地雞毛,親眼目睹枕邊人的惡,從此抑鬱寡歡,從此選擇銷聲匿跡。
在阿銘消失的這幾年裏,自己也執著的一直在考編的路上,遠離了喧囂的人群,遠離了所有無效的社交,遠離了所有曾經熟悉的朋友與同學,獨自過著臥薪嚐膽的生活,女兒從來沒有辦法見到,這也是內心永遠無法逾越的坎。吧銘會偶爾聽到家人提起阿梅的事情,隻是離婚那麼多年,雖然相親無數,卻依然沒有遇到那個一直陪在身邊的人。但是相親的群體裏,這樣有編製的人似乎是有優勢的,那就是退休後有保證,男人比女人更現實,很多時候的選擇,不是因為愛與不愛,是合適的性價比。
阿銘一直努力賺錢,一直努力考編,一直在糾結痛苦裏旋轉,似乎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本來就是很優秀。隻是這些年的精神內耗實在太大了,兩個小時的對話中,清揚無數次感受到了阿銘內心的壓抑彷徨憤怒冷漠……人,一旦沒了內心的光,周圍都是黑暗的。後來有一年,同事給阿銘介紹了一個離異帶娃的女子,交往過一段時間,卻發現對方隻是想讓阿銘給自己分擔房貸……盡管當時交往的時候阿銘經濟並不好,還是本著男人的擔當給女子買包買東西承擔該承擔的一切,突然有一天,女子讓同事傳話說他們不合適。連二連三的打擊,阿銘似乎越來越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女人。所有靠近他的人,在他看來都是傷害他的,換個角度,阿銘的內心是不是早已經潰不敵軍了呢,自己的內心都沒有那麼強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銘是被枕邊人設計毀掉的那一類人,而阿福是中年喪妻突然半路坍塌的那一類人。誰更比誰幸福?誰更比誰不幸?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博弈,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鬥爭有傷害。這個時代,無法做到遠離人群,真正意義上的獨居,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銷聲匿跡。
所謂的銷聲匿跡,應該是不斷的奔跑,讓舊人不知你近況,讓新人不知你過往吧。
這世間太多的猝不及防,太多的不確定性,所以,我們在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裏,學會自愈,是生存的基本。
秋高氣爽,看雲卷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