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不是說要刮台風嗎?怎麼還是這麼熱”
清瘦女生衝著個圓臉胖胖女生喊,邊說邊把防曬傘收起來,放進肩膀上的挎包裏。
牛琪琪側著身子,走到她們前麵進到商場裏,一股淡淡香水味直往鼻子裏鑽,牛琪琪就想到商場來吹吹空調,再吃點啥,一進來,就濃濃的麵包香,琳琅滿目服裝,鞋子,內衣,什麼風格都有,牛琪琪眼巴巴的到處看看,抬腿走進手扶梯,她知道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啥也買不起。
直奔地下一層,這個商場,地下一層二層都是吃的,喝的,還有提供休息的長椅,還連著地鐵站。
牛琪琪默默找個長椅坐了下來,恍恍惚惚的,眼睛盯著商場裏人來人往,男的,女的,想著,他們怎麼都這麼開心啊?就自己混不下去吧,怎麼這麼沒用呢?活了30年,還沒有存款,吃碗麵,都要挑挑揀揀不敢點單。別人呢,長得好,工作好,休息就逛街買買買,,,吃好吃的,談戀愛,多好啊,不像自己天天萎靡不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正在遭受社會的毒打。她這樣想著
牛琪琪今年30歲了,出生在西南一個偏遠山村,原生家庭一窮二白,三間平房,四麵土牆,沒有窗,還往下掉碎泥巴,上廁所洗澡都在豬圈裏,下麵是糞坑。
牛琪琪父親牛正貴重男輕女,母親胡仲春沒見過,聽周圍鄰居大爺大媽說因為生孩子死在手術台上了,死的那天啊,那血都噴了半麵牆上,家裏窮也沒有半張照片,牛琪琪至今為止都不知道自己媽長啥樣。
胡仲春死後,牛正貴,還想再找一個,十裏八鄉經常來介紹,前前後後他也認識不少女人,牛琪琪還小的時候,牛正貴總是晚上出門走夜路去找她的相好。
牛琪琪就這樣,媽沒有,爹不愛的,活到了15歲,初中沒畢業,輟學了,照顧她的爺爺奶奶接連離世了。牛正貴投奔大女兒牛麗麗南下廣州打工去了,三間房就剩下她一個了。沒辦法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她輟學了,開始渾渾噩噩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牛琪琪已經來魔都四年半了,在廉價集中式公寓租了個房子,房間很小推開門一張小床,一個小衣櫃,桌子,還有一個馬桶,洗澡花灑,房租一月1800,一個月一交。
前兩年找了個銷售的工作,九九六的拚命上班,攢下了一點錢,後麵就越來越倒黴,心態也不好了失業很多次,又重新找工作,幹不了多久又不了,一來二去別說存下錢,入不敷出,開始再手機上點網貸了,剛開始借個2-3千,後來越借越多還不起了,開始拆東牆補西牆了,到現在已經負債28萬了,一夜一夜的失眠,睡不著,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半個月前公司又倒閉了,工資都不發人也找不到了。
牛琪琪覺得人生是暗無天日的,生活已經到山窮水盡了,每天三更半夜躺在床上,總在默默想,就這樣睡過去再也醒不來該多好呀,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該多好啊,就不用在這人世間曆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