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鐵舟連忙抱拳,“謝謝二郎!”
周圍人紛紛問張二郎,“這孩子是你們蔣灣村的?居然考第一,不錯啊!”
張二郎長長歎息一聲,“想不到啊!做夢也想不到啊!阿呆居然.....”
走到大門前,範鐵舟忽然看見了蔣員外,他重重哼了一聲,拉著兒子昂頭走進了學堂。
蔣員外臉色慘白,低聲自言自語,“不可能,一定搞錯了,肯定是搞錯了,他那麼傻.....”
趙俅歎了口氣,“員外,咱們真的看走眼了,那傻小子一直在裝啊!”
蔣員外隻覺心如刀割,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我花了那麼多錢給兒子補課,他卻沒有考上,可是那傻小子卻考第一。”
........
房間裏,劉院主請他們父子坐下,又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他笑眯眯對範寧道:“我們又見麵了。”
範寧點點頭,“是劉院主厚愛學生。”
劉院主又對範鐵舟笑道:“你兒子麵試第一,筆試第一,堪稱我們學堂五年來最優秀的一個考生。”
範鐵舟連忙謙虛道:“院主太過獎了!”
“我沒有過獎,不過考上延慶學堂確實也不算什麼,孩子的路還長,我就不多誇他了。”
劉院主又對範寧道:“希望你能在學堂裏刻苦攻讀,把不足的地方補上去,將來獲得更高的成就!”
範寧臉一紅,院主是在指自己的書法不佳,他連忙道:“學生一定會刻苦練習書法。”
劉院主笑了起來,這孩子倒有自知之明。
“我請你們父子來,主要有兩件事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範鐵舟有點緊張,“院主請說!”
“第一件事其實是好事,按照慣例,第一名可免學費,你們每年隻要付十貫錢雜費就行了,和別的學生相比,每年省下了十五貫錢。”
範鐵舟表情凝重,雖然每年省十五貫錢是好事,但每年十貫錢的雜費對他們家也是沉重的負擔。
範寧忍不住摸了摸書袋裏的紫瑪瑙小葫蘆,大不了就拿這個抵賬。
劉院主見父子二人都穿著粗布長衫,估計他們家境也不太好。
他又不緊不慢道:“另外本學堂對優秀學生有獎勵製度,範寧是入學考試第一名,他可以得到十貫錢的獎勵。”
範鐵舟終於鬆了口氣,太好了。
劉院主又笑眯眯對範寧道:“縣學附屬學堂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哦!每年十五貫錢,一文錢都免不了。”
範鐵舟連忙說:“我們不去縣城,就來延英學堂讀書。”
劉院主對範鐵舟豎起大拇指讚道:“明智的選擇,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院主過獎了!”
範鐵舟臉一紅,連忙岔開話題,“不知第二件事是什麼?”
“範寧應該是明年一月初五來學堂上學,但我考慮,範寧最好過幾天就來學堂。”
範鐵舟愣住了,“我沒有聽懂院主的意思。”
劉院主笑著:“我認為範寧沒必要從頭開始學,可以升一級,直接從第二級學起,這樣,範寧就可以跟著去年的學生一起上課了。”
“少學一年,會不會跟不上?”範鐵舟有點擔心。
“第一年還是學《論語》和《孟子》,另外還有《孝經》,範寧覺得有必要再學嗎?”劉院主注視著範寧問道。
範寧搖搖頭,“這些不用再學了。”
“那就對了,第二年學《詩經》,我們就從《詩經》學起。”
劉院主剛開始隻是為碧螺春這個茶名而對範寧高看一眼。
下午他特地問了考試之事,得知範寧居然讀過管子,寫的詩也清新雅致。
俗話說,千金易得,良馬難求,範寧這樣的小寶馬駒子他怎麼能放過?
劉院主其實還是擔心範寧被趙學政挖走,所以讓他先來上學,以免夜長夢多。
他又笑著補充道:“這兩個月也費用全免,三天後一早來報到,沒有問題吧!”
範鐵舟默默點頭,他當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