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毛南武又解釋道:“我們也意識到這個軍令有點危險,所以特地將精鋼弩炮、鐵火雷等重要武器放在後麵,而把糧草和攻城器械放在前麵,事實證明,我們的決定很正確,保住了精鋼弩炮和鐵火雷等戰略物資沒有落入遼人之手。”
範寧負手走了幾步問道:“你的軍令是指韓相公的軍令,還是朝廷的命令?”
毛武南半晌低聲道:“實際上是子和樞密院的聯合軍令。”
範寧微微歎了口氣,這才是宋軍慘敗的真正原因,來自朝廷的盲目指揮,但這也是韓絳的責任,他作為主帥,沒有頂住朝廷的壓力。
到底,還是韓絳的威信略低,不夠自信,趙頊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旨意上特地點明了四個字,‘全權負責’,估計韓絳就沒有能拿到最大指揮權。
“你現在告訴我,水軍一共損失了多少戰船和士兵?”
“一共被燒毀一百七十四艘戰船,萬石戰船三十三艘,五千石戰船九十七艘,其他都是三千石戰船,士兵陣亡八千三百餘人,或許有部分是被俘虜了,但我們都暫時列入陣亡名單,他們就算逃過火海,恐怕也難以逃過岸上騎兵的屠殺。”
範寧的心情十分沉重,這真是大宋水師成立最慘重的一次損失。
“現在軍隊士氣怎麼樣?”
“剛開始比較低落,但訓練一段時間後,又漸漸恢複了,尤其聽殿下重任大元帥,士氣已經完全恢複了。”
範寧隨即道:“集合全軍,我要給大家幾句話!”
毛武南大喜,他就是盼望著大帥給全軍將士訓話,提振軍心士氣。
‘咚!咚!咚!’
集結的戰鼓聲敲響,軍營內的四萬水軍從四麵八方向演武場上集結,演武場上已搭起了一座高台,現在是二月初,海風中已有了幾分溫潤的氣息。
鼓聲停息,四萬士兵已全部集結完畢,這時,範寧出現在高台上,四萬將士驚喜交加,激動地歡呼起來。
範寧笑著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演武場上迅速安靜下來,四萬雙眼睛注視著主帥範寧。
範寧高聲道:“大家沒有看錯,我現在又重新出任征北大元帥,將帶領大家討伐遼國。”
軍隊中氣氛熱烈之極,士兵們再度振臂高喊。
範寧也被士兵的熱烈所感染,他再度擺擺手,士兵們迅速安靜下來。
“我們在幾個月前雖然遭遇了一次慘敗,傷亡不少弟兄,也毀了不少戰船,但我們水軍並沒有傷筋動骨,隻是在奔跑的路上摔倒一次,爬起來繼續奔跑就是了,而且經過這次挫折,我們水軍會跑得更快,變得更加強大,因為我們的水軍是下第一強軍,在滅西夏中立下豐功偉績,在滅遼的戰役中也同樣能載入史冊!”
熙寧二年三月中旬,萬物複蘇,冰雪消融,河麵上堅冰消失無蹤,從身彌島出發的兩百艘宋軍萬石戰船抵達了鴨綠江口的保州城外的江麵上,保州城就修築在江邊,城門距離大江隻有數十步。
宋軍的萬石戰船儼如龐然大物居高臨下,戰船上的三十架精鋼弩炮同時向城內發射鐵火雷,一顆顆鐵火雷在城內爆炸,爆炸聲驚動地,城內硝煙彌漫,城內數千百姓倉惶出逃,三千守軍被炸死一半後,也放棄了保州。
與此同時,距離保州隻有十幾裏外的宣州也同樣遭到宋軍水軍的強烈遠程進攻,火矢如雨,鋪蓋地射來,城內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個宣州城大火吞沒了。
三後,宋軍占領了保州和宣州,拉開了從東線進攻遼國東京道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