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曹丕把話說完,環兒就嚇得魂飛天外,一把將他的嘴給捂住了
環兒俏臉再紅三分,深吸一口氣,看看裏麵的兩人沒被驚動,這才放開曹丕的嘴,雙手抓著曹丕的肩膀,望著他,一臉的凝重:“丕兒,你要答應環姨一件事情。”
曹丕一愣,問:“環姨,什麼事情?”
“你娘親所受的刑罰,乃是因為咱們今日逃離長安而起的,你娘親是替咱們三人,以及你舅舅受罰的。”
“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舅舅在內。”
“日後,若是有機會東歸,更是絕不可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爹,不然,你娘親就會沒命了。”
“丕兒,你可記下環姨剛才的話?”
見環兒從未有過的一臉凝重,曹丕雖然不懂,卻也點了點頭:“丕兒記下了。”
“嗯。”環兒不由鬆了一口氣,“丕兒,你娘親已經受刑,咱們萬不能前去打攪。”
“不然,你娘親隻會是白遭了一番罪。”
“天色不早了,丕兒快回房睡覺,今晚過後,咱們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嗯,丕兒明白。”曹丕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環兒不放心,跟著曹丕回了他的房間,看著他睡下,又幫曹丕吹滅蠟燭,關上門。
但是,環兒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鬼使神差地又去了卞氏臥室的窗戶處,再一次通過那個小口向裏麵望去。
曹丕所說的“懲罰”已經結束,卞氏蜷縮在華羽的懷裏,場麵早已平靜下來。
華羽和卞氏都沒有開口說話,但環兒看到,卞氏似乎想掙脫華羽的懷抱,幾次都沒有成功,隻得不甘地被華羽抱著。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二人再有任何動作,華兒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環兒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心中暗想,夫人,你付出的犧牲,太大了。
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環兒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裏,不會告訴任何人。
隻是,丕兒現在還小,不懂此事。
待丕兒日後長大成人,若還記得,會不會對夫人你今日的作為有所誤解?
萬一日後丕兒將此事告訴老爺,老爺豈能容得下你?
環兒隻是認為,卞氏犧牲自己,取悅華羽,為的就是能夠離開長安。
長長一歎,環兒起床將蠟燭吹滅,和衣而睡。
華羽就在卞氏的房間裏,環兒隻能是和衣而睡。
雖,環兒也明白,華羽若真是突然闖進來,這一身衣服根本毫無作用。
環兒房間的蠟燭剛剛熄滅,曹丕的房門就被輕輕打開了。
曹丕從房間裏出來,先是來到環兒的房間門口,豎著耳朵聽了聽,沒聽到裏麵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轉過身來,曹丕望向卞氏的臥室,眼神中盡是怒火。
曹丕再次來到卞氏的臥室窗戶跟前,透過小洞向裏麵望過去。
這下子,曹丕就徹底驚呆了,怎麼回事?
剛才是那個惡人猛撞娘親,現在是娘親猛撞那個惡人?
怎麼回事?
到底是誰在懲罰誰?
此事之精髓,豈能是曹丕一個四歲孩童能夠無師自通的?
這一刻,曹丕的心裏,徹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