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妃的住處,跟弘農鄒家一樣的逼迫,不同的方式,正在進行。
自從那個宮女被殺死之後,唐妃的日子更加難過,做飯、洗衣、清掃衛生等等,全都靠她自己一個人。
本來,唐妃還是有些餘資的,可以雇一些婢女和婆子。
隻不過,唐妃的身份太敏感了,竟然沒人敢來。
何太後被縊死,劉辨被鴆殺,天知道哪一天會輪到唐妃這個被廢的皇後頭上。
唐妃一旦倒黴,府中的婢女和婆子估計都不能幸免。
曾經潁川唐家大小姐,後來進宮為妃,再為皇後。
最不濟的時候,唐妃身邊還有那個忠心耿耿的宮女,她哪裏做過這些粗活。
幾天的時間,唐妃就憔悴了不少。
唐妃正在院子裏洗衣服,門突然開了,李儒帶人闖了進來。
唐妃一驚,將手中的衣服扔在盆子裏,站起身來,淒慘一笑:“這一天終於來到了,母後,陛下,臣妾就要與母後、陛下為伴,永遠不再分開。”
“李儒……”唐妃臉色一變,厲聲喝道,“端上來吧,是三尺白綾,還是一杯鴆酒?”
唐妃向李儒的身後看去,發現那些軍士都是持著長矛,沒有人拿白綾,也沒有人端著鴆酒啊,怎麼回事?
而且,看李儒的表情,跟逼死何太後和少帝時候的惡毒表情完全不一樣,反倒是笑眯眯的,更讓唐妃看不懂。
李儒走上前來,笑眯眯道:“恭喜弘農王妃,從此可以不用再過這樣的清苦生活。”
唐妃一愣,皺著秀眉:“李儒,你究竟要耍什麼陰謀,休要拐彎抹角。”
李儒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弘農王妃誤會了,下官豈敢耍陰謀啊。”
“乃是有一樁天大的好事,下官特來恭喜王妃。”
“一個多月前,胡軫部下的士兵奪財殺人,弘農王妃險些殞命的事情,不知弘農王妃可還記得?”
唐妃冷冷問道:“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李儒笑道:“記得便好,若是不記得,下官便為王妃再詳細講述一遍。”
唐妃怒道:“李儒,有話快說,我無暇聽你長篇大論。”
“那便是王妃還記得此事。”李儒笑道,“當日,若非是鎮東將軍華羽及時趕到,恐怕弘農王妃已經是香消玉殞。”
“因此,相國之意,命弘農王妃去鎮東將軍府上,早晚服侍,算是報答鎮東將軍對王妃的救命恩情,如何?”
“你們……”唐妃又驚又怒,指著李儒的鼻子,“董卓竟敢讓我去給華羽當婢女?”
李儒淡淡一笑:“準確說,不是粗活的婢女,而是通房的婢女。”
“……”唐妃更加怒極,“李儒,你即刻去回複董卓,此事我寧死不從。”
“白綾,鴆酒,隨便拿來。”
李儒嘿嘿一笑:“弘農王妃,此事乃是相國所定,怕是由不得你。”
唐妃立即色變,恨聲道:“李儒,母後已故,陛下已崩,你們休想要挾於我。”
“董卓所定又能如何,我唐妍何惜此命。”
李儒笑著說道:“弘農王妃,此言差矣。”
“潁川唐家,一百三十六口,九族之人自然更多,約有一千三百多人吧。”
“若弘農王妃真是想不開,倒也沒什麼。”
“畢竟,有這麼多的人陪伴弘農王妃,九泉之下弘農王妃必然也不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