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鶯閣。
旬十日一次的放字謎活動,一直風靡著洛陽城。
此番遷到長安,來鶯閣還是第一次放字謎。
不過呢,來鶯閣的老板很聰明。
這幾日的功夫裏,做足了宣傳,使得長安本地人也幾乎統統知道此事了。
因此,來鶯閣在長安城的首次放字謎活動,一下子就爆滿了。
要知道,長安城的來鶯閣,比洛陽城的來鶯閣足足大了一倍。
房間,全滿了。
大廳,也全滿了。
甚至於,還有不少人站在大廳的各個牆根處。
三樓,來鶯兒的房間裏,她已經從婢女小蘭的口中得知下麵的情況,臉上卻無絲毫的喜悅之色。
須知,來鶯閣可是有來鶯兒三分之一的股份。
生意越是火爆,來鶯兒的收入越多。
按說,來鶯兒應該很高興才對,因為這一場的收入,能頂上洛陽時候的兩場。
可來鶯兒的俏臉之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反倒是淡淡的憂鬱。
“算了……”來鶯兒忽然長出一口氣,秀眉展開,微微一歎,“再過幾日,就可以離開長安,前往關東。”
“那鎮東將軍再怎麼好,與我也是無緣,甚至沒有一麵之緣。”
“那曹孟德雖然也是貪圖我的美貌,但卻並不看低我歌舞伎的身份,或許他才是我的真正歸宿。”
小蘭走進來,向來鶯兒提醒道:“姑娘,時間快到了。”
來鶯兒穩了穩神,將案幾上的幾首詩卷起來,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放字謎,是由來鶯兒出麵,親自宣布謎麵。
來這裏的不少人,並無多少真才實學者,大都是為一睹來鶯兒的絕世容顏。
不然,若是來鶯兒不出麵,派別人放字謎,恐怕來人就難及五分之一了。
二樓的一個雅間,華羽和蔡瑁左右而坐,每人跟前的案幾上,都是美酒美食。
二人的身邊,也各有一個美人在座,服侍倒酒。
蔡瑁舉起酒樽,笑道:“時辰快到了,來大家即將放字謎。”
“來,華將軍,我再敬華將軍一樽,先幹為敬。”
華羽也含笑將酒喝幹。
華羽身邊的美人急忙倒酒。
得知了華羽的身份之後,這個美人頻頻向華羽發送秋波,奈何華羽並不正眼看她。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洪亮的嗓門:“來姑娘到。”
外麵的嘈亂,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蔡瑁和華羽也都不再開口,靜等著來鶯兒放出字謎。
不一會兒,一個黃鶯出穀般的聲音響起:“今日字謎:黃絹幼婦,外孫虀臼,打四個字。”
“若有人能夠猜中,獎勵為奴家唱歌一首,跳舞一支。”
隨即,身邊有一個小廝繼續補充道:“按照來鶯閣的規矩,歌與舞可為猜中謎底者單唱單舞,也可為眾人唱,為眾人舞。”
“歌與舞,為單娛,為眾娛,決定權在猜中謎底者。”
黃絹幼婦,外孫虀臼?
眾人紛紛皺起眉頭,卻見那小廝從二樓垂下一卷白布,上麵正寫著這八個字。
這八個字,如行雲流水、矯若遊龍一般,絕對是上乘書法,正是出自來鶯兒之手。
每一場結束,不管有無人猜中謎底,來鶯兒的書法都會以高價拍賣掉。
而這個拍賣所得,來鶯兒則會占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