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妙啊。”
李二大笑著：“泰兒，可惜你了。”
“逼著朕退位，你卻沒能過過當皇帝的癮，就得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讓出去。”
“還有你，輔機，千算計，萬算計，終究是一次次敗在李楓的手中。”
“可笑的是，若你們不發動政變，不逼著朕退位，這江北之地還能有你們世家門閥的舞台。”
“可現在，你們的一切徒勞，不但自己沒拿到好處，反而是給楓兒做了嫁衣。”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啊。”
聽著李二的嘲諷，李泰的心裏後悔得要死。
早知今日，他真不該聽長孫無忌的話，悍然發動政變。
如今，皇位沒到手，或許還會失去最寶貴的自由。
甚至於，李泰最擔心的是，李楓會殺了他。
李承乾的死，是李泰對李楓最忌諱之處，李楓能殺李承乾，自然也能殺他。
長孫無忌則是羞怒至極。
他的心裏依然還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李楓。
即便再鬥下去，或許還是他失敗的可能性大。
隻是，長孫無忌的心裏還不服輸，不願意認輸。
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陛下言之有理，此事是微臣算計不詳，以至於一敗塗地。”
“隻不過，微臣如此做，並非是私心，乃是為了世家門閥，為了大唐。”
“李楓君臨天下，世家門閥將會徹底湮滅。”
“陛下莫要忘記，李家也是世家門閥出身，豈能一日登基而忘本乎？”
李二微微一歎，幽幽說道：“楓兒曾經說過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世家門閥之所以能夠世代相傳，掌控龐大的勢力，其基礎為何，你們可知？”
看著李泰一臉的迷茫，看著長孫無忌若有所悟，李二淡淡說道：“基礎乃是百姓。”
“世家門閥的錢財，來自百姓。”
“世家門閥的私兵，來自百姓。”
“世家門閥的權勢，來自皇權，而皇權又來自百姓。”
“所以，大唐的一切，都是無數個百姓堆積起來的。”
“沒有民心，就會失去一切，包括金錢、兵源以及皇權。”
“世家門閥盤剝百姓，任用的官吏，十人九貪，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因此，楓兒在江南推廣吏治，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收獲江南民心。”
“可惜啊，朕原本就有削弱世家門閥之心，奈何北有東突厥大患。”
“故而，朕不得不將此事先行擱置，準備平定東突厥之後，再對世家門閥動手。”
“卻沒想到，朕在太子之位上猶豫，處理有誤，以至於釀成變故，朕之過也。”
長孫無忌自然是聽不進去李二的這些大道理，皺著眉頭，淡淡問道：“陛下，承乾已經去了，想必陛下不希望泰兒再出事吧？”
“兄弟鬩牆，手足相殘，陛下定然不希望再重演一次吧？”
李二當然明白長孫無忌的意思，淡淡說道：“這是報應。”
“朕當年殺死了大哥和三弟，如今，這個報應要在朕的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