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李楓忽然出聲,喊住了何玉柱父子。
何玉柱回過身來,臉色一變,陰沉之極:“李楓,難道你還想將老夫留在此處,暴打一頓不成?”
李楓當然不會這麼幹,畢竟,何家在長安城根深蒂固,勢力極大。
教訓了何奎,教訓了何家的護院,都不是大事,可若是動了何家的家主,那就隻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李楓笑著說道:“何老爺是何家的家主,德高望重,在下縱有天膽,也是不敢對何老爺不敬啊。”
何玉柱皺著眉頭:“今日之事,乃是老夫所為,與小兒何奎無關,再說他今日並沒有動手,算不上得罪你吧?”
李楓點了點頭,笑眯眯道:“何二公子今日確實沒有得罪在下。”
何玉柱怒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喊住老夫父子二人?”
李楓對伍兆雷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字據,走到何玉柱跟前展開。
“何老爺,這是令郎立下的字據,欠了在下一萬貫錢。”
“今日既然何老爺也來了,不如就把這筆賬清了吧。”
“嗬嗬,何府財大氣粗,一萬貫錢對何老爺來講,自然是九牛一毛而已。”
“……”何玉柱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何府確實家大業大,生意遍布全國,一萬貫錢卻是不算太多,但送給仇家,這口氣?
先是一千貫錢的報酬,再是一萬貫錢的還款,還有望月樓的損失,都是李楓一手弄出來的,何玉柱隻覺得心口有一陣微痛的感覺。
轉首望向何奎,看著後者一臉的愧疚,何玉柱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抬起一腳,將何奎踢翻在地。
“畜生,老夫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的東西,氣死老夫了。”
李楓一擺手,笑著說道:“何老爺,你要是想教訓兒子,先把錢還了,回家慢慢教訓,怎麼教訓都行。”
“再說了,何老爺是學問人啊,剛才這話說得不太對。”
“何老爺罵何二公子是畜生,那你就是老畜生了。”
“何老爺罵何二公子不是個東西,你是他老子,肯定也不是東西啊,對不對?”
“……”何玉柱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這小王八蛋說話太刻薄了,偏偏又是無懈可擊。
果然是個痞子,人痞,嘴更痞。
何玉柱深吸一口氣,怒喝一聲:“小子,不要逞口舌之利,別以為今日你占了上風,我何家就會任你隨便欺負。”
“這一萬貫錢,老夫認了,但何家與你之仇,卻是不死不休了。”
李楓打了一個哈欠:“哈哈哈,好啊,何老爺,既然何家的錢多得花不完,在下不介意繼續跟何老爺過過招。”
“哼。”何玉柱冷哼一聲,寫下一個字條,派出望月樓的掌櫃,拿著字條和他隨身的玉佩,去何府拿票據。
不到兩刻鍾的時間,望月樓的掌櫃就回來了,果然帶回一張萬貫錢的票據,雲頂錢莊的。
何玉柱冷冷問道:“姓李的,一萬貫錢已經給你,老夫父子二人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李楓打了一個哈哈,“何老爺,姓李的這三個字,最好莫要隨便出口,畢竟這是當今的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