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昕還在沉思,但他心裏基本上已經準備答應鄭玨義,讓鄭玨義帶著百官去頌德殿,請蕭天行複出即位。
或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避免一些尷尬。
大不了,蕭昕在頌德殿的門外跪著迎接蕭天行。
反正,以蕭昕對蕭天行的了解,就算蕭天行再鬧恨他,也會饒他一命的。
鄭玨義看著蕭昕的表情,料定自己今天的逼宮一定能夠成功。
所以啊,鄭玨義很氣閑神定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站著,等著蕭昕妥協。
一個河東之地,本來就是隱患,鄭玨義並不稀罕這個地方。
隻要蕭天行一即位,一道聖旨過去,蕭逸就不得不退兵,大夏國的其餘各地就能保住,鄭玨義要這個結果就行了。
不管是蕭昕,還是鄭玨義,都忽略了一直沒有開口的關河北。
關河北輕輕將自己的腰帶解開,這個動作被四周的那些太監和宮女給看到了。
隻不過,這些太監和宮女不敢阻攔關河北,更是詫異地望著關河北的動作。
這絕對是極其不文雅的動作,獲罪可大可小。
大了,就是對皇帝不敬,可以殺頭。
小了,也就是不雅而已,最多被皇帝嗬斥幾句。
但讓這些太監和宮女好奇的是,關河北為何突然在太極殿有這樣不雅的舉止呢?
這時,關河北的動作還在繼續,他已經將腰帶解下來了。
然後,關河北不動聲色地來到鄭玨義的身後,用腰帶突然勒住鄭玨義的脖子。
“啊……”那些太監和宮女,全都大吃一驚,忍不住發出聲來,這一幕著實太讓人意外了,關河北竟然要殺鄭玨義。
鄭玨義一時不防備,脖子被關河北的腰帶勒了個正著,呼吸一下子就幾乎停止了。
而且,關河北可不是文弱書生,曾經跟著蕭天行打過仗,力氣不小,又是奮盡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讓鄭玨義吃了大虧,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監和宮女們的驚呼,立即就將沉思中的蕭昕給驚動了。
蕭昕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是大吃一驚:“關愛卿,你…你這是……”
關河北一邊繼續使出吃奶的勁,一邊回答道:“啟稟陛下,鄭玨義兩次三番對陛下無禮,實在是大逆不道,微臣冒死誅殺此賊,以正天下。”
關河北也是一個老滑頭,擔心蕭昕會命他停手,便不停地說道:“陛下,鄭玨義自從得到陛下的重用之後,就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如今,他竟然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著實是可惡之極,應該千刀萬剮。”
“大夏國,是陛下的大夏國,陛下之言就是金口之言,我等臣子就須得無條件執行陛下的吩咐,而不是對陛下發難。”
“若是讓鄭玨義繼續猖狂下去,若滿朝文武都學他這般無禮,陛下日後將如何自處?”
“就算陛下將皇位讓出來,太上皇不追究陛下之責,萬一有某個臣子對陛下發難,陛下安危何在啊?”
“因此,為了陛下,為了大夏國,老臣冒死也得將這個禍國之輩誅殺在此。”
“不然,留此僚在,始終是大夏國的隱患,於陛下更是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