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策說的是實話,沈傲本人不可怕,但他身後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如果隨便就把人打的,弄一個不好就會引來皇帝的斥責,會讓太子他們抓到小辮子,那就是得不償失。
襄王當然也清楚這其中的道理,要說別人他不怕,不管是長公主還是趙妃娘娘,女流之輩而已,還真的敢把自己這個襄王如何嗎?忠成侯可不一樣,那是帶過兵的人,見過血殺過人的。聽說此人把沈傲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的看待,如果沒有原因就把沈傲給打了,怕是對方真的敢殺上門來,到時候丟臉是一定的。
重要的是襄王也不想給人一種無理取鬧的感覺,那樣的話就算是父皇知道了,怕也會認為他不堪大用,若是如此的話,事情才是最糟糕。隻是什麼也不做,也不是他的個性,他必須要施展一些手段,讓沈傲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即然不能勤手,那就從他最擅長的商業上想辦法,國昌隆做生意不是很賺錢嗎?那就斷了他的貨源。”
“這個...”韓策注意到襄王說到最後的時候看向的是自己,顯然殿下的意思就是把事情交由自己去做了。事實上他並不想與國昌隆為敵,因為弄一個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麵,可襄王殿下的麵子更為重要,他最終諾了一聲道:“是,此事臣來想辦法。”
韓策不愧是襄王的首席幕僚,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計。在他的勸說之下,襄王隨後出了府直奔向大梁城內的呂府,這一次足足一個多時辰後才出來。此刻的襄王一臉的揚眉吐氣,臉色好看了很多。
也就在襄王離開了呂府之後不久,被人稱為喬爺的大幹王朝紙業大王呂五喬發了話。從此之後,斷了國昌隆的宣紙供應。不僅如此,從即日起但凡有誰在到國昌隆辦理會員的話,將會被呂家視為不歡迎的人,以後他也別想從呂家在買走一張宣紙,如果有人想要轉賣幫忙的話,一旦被查實,同樣被視為呂家不歡迎之人。
呂家,幾乎壟斷了整個大幹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紙業。尤其是呂家生產出來的宣紙,被賜為皇家禦用之物,不僅皇上喜歡,便是很多臣子和權貴、豪紳們也都習慣了用呂家的宣紙。
襄王找到了呂五喬,以齊王地區為籌碼,說服了呂五喬對國昌隆的封殺,不得不說韓策出了一個好主意。事實上,齊王控製的四州之地,也有不少的造紙大戶,整個大幹餘下的份額中有百分之十紙業多來於此地。這讓呂五喬一直在想著辦法把呂家紙業打入到齊王之地,但卻不得其法。現在襄王找上門來,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就有了這一番的宣言。
事情一出,一些個正準備或是有想法在國昌隆辦會員的有錢人馬上停止了勤作,呈觀望之勢看向著國昌隆,看他們這一次如何過關。
國昌隆總鋪。
沈傲的臉色上看不出丁點生氣的意思。他深知咬人的狗不叫,在事情沒有做成之前,空喊著找回麵子是沒有用的。所以在回到了總鋪之後他便直接去了作坊,原本一些正在進行的實驗必須要加快速度了,他必須要婁布成付出慘重的代價來。
剛進得作坊並沒有多長時間,女官珠雲就找上門來,說是長公主就在裏院,有請忠國公前去議事。
裏院之內,長公主的臉色很是難看。呂家的宣言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出乎意料。
一直以來國昌隆都是從呂家進宣紙,然後高一成的價格再賣出去,雖然說利潤並沒有多麼的鱧厚,畢竟呂家的宣紙就是進價也並不便宜。但至少也是有利可圖,現在人家喊著要斷了貨源,賺不到錢倒是次要的,國昌隆還應對著給皇家提供宣紙的業務,這要是完不成了,會不會引來皇兄的不快呢?
想來想去,長公主就來了總鋪,她要找沈傲商量一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年紀比之小的多的沈傲竟然成為了她的主心骨,遇事總是喜歡找人商量,似乎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沈傲解決不了的一般。
沈傲跟著珠雲進入到裏院之中,長公主見到了正主就起了身,開口說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