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說完之後,正廳中陷入到一片的安靜之中。三人都在澧會著太子之言,其中又以陸順的神色最為輕鬆。
他原本就是一個武夫,像是勤腦筋這樣的事情與他就沒有什麼關係。在他眼中,太子就是未來大幹王朝的繼承人、是未來的新君、未來的皇上。他隻需要抱好其大腿,對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忠心耿耿賣力氣便是,至於其它的事情自然有旁人來考慮。
太子原本也沒有把希望放在陸順的身上,眼見其人一幅悠哉的樣子座在那裏,還有機會左顧右盼索性就將目光移開,落到了曾桐和段偉兩人的身上。
大約是半盞茶的工夫,在太子充滿著期翼的目光中,曾桐終於開口了。一出聲就是一聲的感嘆,“某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的看重長公主,看來國昌隆的事情隻能徐徐圖之了。”
“非也。”一記反對的聲音隨之響起,不用說自然是段偉說出來的。
聽了曾桐之言,太子以為沒有了機會,在一看段偉反對,當下來了興趣,“哦,段幕僚是什麼意思?”
太子如此的看重,都沒有理會曾桐,隻是問自己,這讓段偉很是一股自豪之感。他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當下抱拳先行一禮,接著就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太子殿下,兩位仁兄,以某之見皇上還是很愛護太子殿下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賞賜白銀五十萬兩了。想必皇上考慮的是國昌隆剛有了大筆的盈餘,現在就拿下長公主,會顯得不夠仁義。所以我們隻要給足了皇上理由,太子殿下便能重新名正言順的掌握國昌隆了。”
“這個...皇上賞賜太子殿下銀兩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這證明不了什麼吧。”曾桐並不認可段偉的意見,出聲質疑著。
“嗬嗬。”段偉似乎早就想到曾桐會反對他一般,臉上閃過一道自信的光芒隨即而道:“皇上是經常賞賜太子殿下,可有哪一次像今天這般出手如此的大方了。想來原因隻有一個,皇上感覺到有些愧對太子殿下,這些銀子應該就是補償之物。而現在,太子殿下隻需要找到合適的機會便可以入主了,皇上那裏已然是默認了嘛。還有那五十萬兩銀子也不能要,太子殿下要留給皇上一種想要為其分憂的態度來,如此才能深得帝心。”
段偉想當然的把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他卻不知,他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沈傲,正因為此,他的所有分析原本就是建立在錯誤的基礎之上,能得出正確的結論才是怪事。
這一番說法自然是不對的。可並不知道內中之情的太子卻是聽的津津有味。太子的身份沒有讓他馬上下出結論,而是先側目看了看曾桐,發現他並沒有出聲反對,即知段偉的分析很可能是對的。當下便帶著好奇之意問著,“若是如此,但不知道要怎麼給父皇一個本太子入主國昌隆的機會呢?”
“嗬嗬,這個倒也簡單。自古哪有什麼女人成大事者,便是女人拋頭露麵都被認為不恥之事。我們完全可以以此為借口,到時候朝堂之上隻要有臣子提出這個建議來,以長公主身為女人,還是皇家的女人,實在不便拋頭管事國昌隆為由,便等於把借口送到了皇上的手中,那個時候國昌隆必然要換一個主使人,豈不是非太子殿下莫屬了嗎?”
“好。段幕僚之言深得本太子之心。這樣,曾幕僚,此事就交與你去辦,馬上聯合一些臣子明日便在朝堂之上上書父皇,嗬嗬嗬。”太子心情大好般的說著,此刻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掌控著國昌隆,大筆銀子入到東宮的場景。沒有了銀子煩惱,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這邊太子剛剛和三人商議完,那邊宮裏的傳旨太監已經趕著幾輛馬車將幾十個箱子抬到了東宮之外,並請太子殿下出去接旨。
太子是出去了,可是麵對著那白嘩嘩的銀子,他選擇了拒絕。還說一國之地哪裏都要銀子,他身為太子理應做表率,怎麼可能隨便的要這些賞賜呢?
如此的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反倒是讓傳旨的太監有些不知所措。按說皇上賞賜的東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可這一次賞賜的是銀子,又是送給太子殿下的,人家即是君臣,更是父子,拒絕了銀子也當不得什麼大事。
傳旨太監是不敢得罪太子的,又是連忙勸了幾次。可每一次太子都表現的十分堅決,無奈之下,傳旨太監隻好先把銀子拉回去,等到明天請示了嚴福公公之後在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