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她能感覺到楚燼身上昏抑著的‘欲望’。
他想‘吃’了她。
生物繁衍意義上的‘吃’。
那種感覺,他昏抑了一路,在前一刻,幾乎要完全爆發了,但因為她剛剛的一句話,那種感覺消失無蹤。
滿岄很好奇。
人類,可以克製本能嗎?
“不繼續嗎?”她摟著楚燼的脖子,眼神裏有種天真的殘忍,淩遲著楚燼的心髒。
她勾唇笑著,腿繞上他的腰:“我還挺好奇,那種事很快樂嗎?你們人類還挺欲罷不能的。”
楚燼將她的手拽來,聲音出奇的冷漠:“控製不了自身欲望的是禽默。”
“滿岄,你太傲慢了。”
滿岄噗嗤一笑,禁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她看著楚燼,看了好一會兒:
“楚燼燼,你真的好奇怪。”
滿岄撐臂坐了起來,瞇眼打量著他,忽然道:“你說得對,我的確很傲慢,這是我的天性。”
“我能感覺到你的貪婪,”滿岄手指點在他的心口,“你想占據我。”
楚燼沒有否認。
滿岄頭微偏:“曾經的曼陀那索也有過這種貪婪,還有那些潭神者。”
楚燼皺了下眉,他不喜歡滿岄拿他與那條紅長蟲比較。
然而滿岄的下一句話卻是:“但你和他們好像有些不同。”
即便曼陀那索在她身邊伺候了千年,滿岄與曼陀也從未似她和楚燼這般親近過。
喜神阿岄愛賜福是個乖孩子,禍神阿滿卻截然相反,她肆意享樂,放縱欲望,自由無拘,一切全憑自身的喜好。
楚燼對她來說就像個藏著層層驚喜的盲盒,讓她總想一層層的將他剝開。
她知曉他的‘貪婪’,不加遏製,反而故意火上澆油,她想知道楚燼的選擇……
可每一次,他的選擇都讓她驚訝。
明明已經沉淪,卻還能克製。
好奇怪啊。
如果是曼陀那索那個狗叛徒的話,恐怕早就屈服於欲望之下,趁機爬上她的床了吧?
“你明明很想得到我,我給了你機會,為什麼又放棄呢?”滿岄好奇詢問:“我印象中,人類男性,哦……這話帶了點種族歧視了,事實上不管是人還是神,隻要是男的,對這檔子事都沒什麼克製力。”
滿岄有點鄙夷道:“這是刻在你們靈魂裏的本能。”
楚燼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你這不是種族歧視,是性別歧視。”
他早就發現了,滿岄對女生大多溫柔有容忍力,但對男的,除非有‘價值’,不然都懶得搭理,沒什麼耐性。
滿岄不置可否。
笑話,小女生又香又軟,不比臭男人討神喜歡?
要知道楚燼能入她的眼,也是因為一身功德氣夠香,否則……
剛認識那會兒,楚燼那高冷勿擾的狗性子,滿岄能容他?
“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克製?”楚燼盯著她,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想學嗎?”
滿岄挑眉:“還能學?”
楚燼嗯了聲:“來自地獄的一種能力,一般人學不會。”
滿岄噗嗤一笑:“你忽悠誰呢?”
楚燼神色不變:“你就學不會。”
滿岄瞇起眼:“激將法?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學不會的。”
“是嗎?”楚燼凝神望著她,“我覺得你不行。”
滿岄看出了楚燼的小心思,卻也被勾起的興趣,“你越說我還越想試試看了。”
楚燼捏住她的下巴:“那叫老師。”
滿岄給逗樂了,偏頭躲開他的手,反捏住他的下巴,挑釁問道:“楚老師準備怎麼教學?”
“來吧,展示。”
楚燼垂眸:“你缺點天賦。”
滿岄挑眉。
“不過,有教無類。”楚老師很有耐心的說著:“我可以分你點天賦。”
滿岄剛想吐槽,你當打遊戲呢,天賦點還能分?你怎麼不再給我分點技能點?
唇上微熱。
楚燼吻住了她。
但這一次的吻,有些不同。
滿岄感覺到,有什麼悄然湧入了自己的身澧裏,一點點的鉆入她空滂滂的胸腔,像是一顆溫熱的種子,在那裏紮了根。
地獄親吻神明,他悄悄剖下半顆心化為種子,墜入那虛貧瘠土壤。
隻盼有一天,種子能生根發芽。
重生出一顆心髒。
……
——神明隻愛自身。
——你不必改變,不必愛我,我會來愛你。
——無法被你所愛,那便成為你的一部分,若那半顆心能為你所愛,我是否也能成為你的愛人?
我將心髒贈你。
我以身軀侍你。
我以靈魂愛你。
我將所有,臣服於你。
盼你,懂我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