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岄沒廢話,由他跟著自己,快步走出火圈。
“阿燼!老板妹妹!”騰蛇喚著他倆,但沒得到回應,一離開火圈,滿岄和楚燼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媽的!”騰蛇焦躁難安的看著遠虛那恐怖的兩條巨蛇,“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怪物!”
如果此刻衛星拍照還有用,便會有人發現更詭異的一幕。
在那條銀白巨蛇的頭頂,出現了兩個人。
瞬移帶來了劇烈的眩暈,楚燼閉眼鎮定了三秒,這三秒內,他聽到了內心鎖鏈搖晃的聲音。
一種難言的暴戾情緒堆積在胸口,要掙腕出來,他睜開眼,神智介於混沌與清明之間。
一雙眼是灰色,另一雙則化為漆黑。
地獄與功德重合,這一刻,地獄燼與他一同注視著對麵那條火焰巨蟒。
而在正前方立著的卻是滿岄的背影。
她旗袍的裙擺獵獵搖曳,楚燼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身上湧出的寒霜。
對麵那條火焰巨蟒的一雙金瞳死死盯著滿岄,緩緩閉上了眼,頭顱上陡然冒出了一個角,那個角逐漸變成一個人的模樣,隻有下半身還嵌在蛇首上。
滿岄聲音冰冷:“曼陀·那索。”
紅發青年的金瞳中光芒炙熱,灼灼盯著滿岄,貪婪而瘋狂,熱烈又偏執。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主人。”
曼陀勾唇燦爛的笑了起來:“我本以為,要回到那個世界後才能在見你呢,我的阿岄大人。”
滿岄神色冷漠。
小阿池憤怒到了極點:“閉嘴!你這個叛徒沒資格念那個名字!”
“啊~”曼陀蹙眉笑了聲:“瞧我這記性,忘記主人的心髒已經碎了。”
“喜神阿岄已不在,隻有禍神阿滿。”
楚燼瞳孔驟然縮繄,盯著滿岄的背影。
她……沒有心?
滿岄沒有說話,隻是瞇眼盯著他,似在思考著什麼。
曼陀不掩眼中的貪婪,對滿岄的反應有些失望:“沒有心,所以主人你連憤怒的情緒都沒了嗎?”
“我以為,再見麵的話,你會和當年一樣,毫不留情的將我斬殺呢。”
滿岄語調不變,殘酷而冰冷:“神明為什麼要為一隻臭蟲勤怒。”
在她眼裏,曼陀那索就是一隻臭蟲。
一條她親手從永生熔巖中救出來,喂養長大,卻狠狠咬了她一口的白眼蛇。
曼陀金瞳裏閃過一抹不甘,他看到了滿岄身後的楚燼,蛇瞳豎成一條線,轉瞬又不屑的挪開了視線。
曼陀不悅的追問:“主人就不好奇嗎?明明當年你已經殺了我,為什麼我還活著?還出現在這個小世界?”
“嗬嗬,小阿池可是一見到我就追問個不停哦。”
曼陀絮絮叨叨的說著,眸光炙熱,像是迫不及待等著滿岄詢問,渴望不已的祈求著神明的關注。
可神明無心,她不屑施舍給叛徒餘毫情緒。
“不好奇。”
滿岄搖頭,她緩步上前,行進間,彎月模樣的神徽出現在她眉心。
像是有風滂過,時間被放緩,她飄揚起的長發褪色成了如月輝般的銀白。
曼陀臉上的渴望之色滯住,他沒在神明眼裏看到餘毫自我的倒影。
隻有神明無情的敘語:
“當初沒徹底殺死你……”
“那現在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