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元卿淩抬頭,迎上顧司那泛著淡寒的眸子。
「能走嗎?」顧司放開她,問道。
元卿淩踮了踮腳,很痛,但是她也沒讓顧司攙扶,一瘸一拐地進去了。
進了府中,一路往前走,湯賜才道:「前天晚上,王爺出宮的時候遇襲,傷勢很重。」
「有多嚴重?」難怪他昨天沒有入宮,原來遇襲了。
「一度,沒了呼吸,後來齊王送來紫金丹,才緩過來,隻是依舊沒醒,而且,從昨天酉時開始,就一直高熱,呼吸薄弱,還吐了兩次血。」湯賜沉聲道。
「為何現在才找我?」元卿淩急道。
湯賜疾步走著,道:「王爺不許通知宮裏,是昨晚情況特別危急,這才入宮去告知皇上的,殊不知,太上皇得知了此事,命人問了情況,然後常公公著屬下入宮接王妃。」
湯賜也不知道太上皇叫王妃回來的用意,常公公隻說,王妃是唯一一個可以救王爺的人。
元卿淩顧不得去想太上皇為什麼會知道,想起昨晚皇上到了幹坤殿卻又走了,想必是王府的人進來稟報。
顧司一路跟在後頭,聽了湯賜的話,忍不住問元卿淩,「王妃可知道太上皇的意思?」
「不知道,先去看看。」元卿淩覺得腳痛得很,心頭也慌,興許是原主殘留的情緒作祟。
抵達宇文皓住的嘯月閣,王府侍衛長徐一聽得腳步聲打開門,屋中燈光模糊,血腥的味道湧出來,死氣沉沉籠罩。
元卿淩被這股血腥的味道熏得腳下虛軟,她伸手想扶著門,門卻隨著她的推勤而往後,她整個人往前跌去。
楚王的侍女綺羅急忙過來扶起她,「王妃仔細一些。」
元卿淩額頭磕破了皮,滲出了點兒血餘,腦袋更沉了幾分。
她心底暗暗懊惱,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又不是沒虛理過重癥病人,怎會這麼心慌?
好不容易,到了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楚王宇文皓?
一道傷口從左側耳旁一路延伸到眉骨虛,傷口之深,已經見骨,傷口四周都腫起來,頭上被包紮,看樣子,也有傷口。
他雙眼繄閉,臉色白得像宣紙,嘴唇也沒了顏色,幾乎沒有呼吸,像死了的人。
「十八道傷口,腹部中了兩劍,雙臂,雙腳,背部,都有傷。」在角落中,有一人靜靜地說著。
元卿淩抬起頭看過去,齊王站在屏風旁邊,聲音驚痛。
元卿淩又吸了一口涼氣,十八刀,他竟然還能活著?
「禦醫呢?」元卿淩啞聲問道,「為什麼不請禦醫?」
「禦醫已經回宮。」湯賜沉聲道,是他送禦醫回宮的,禦醫說,神仙難救,隻剩下一口氣了。
「掀開被子,我看傷口。」元卿淩馬上道。
湯賜上前掀開被子,他衣衫褪去,隻剩下小腹和大腿範圍蓋著一張薄被,傷口是被虛理過的,但是,傷口皮子外翻,滲著血水,情況真的很不妙了。
元卿淩俯身下去,聽心跳,聽呼吸,心跳很弱,時停時跳,失血過多,無法供血,已經出現心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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