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雙馨院,看著院子裏圍聚了這麼多人,長女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顏致高眸光快速閃了閃:「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林姨娘看到顏致高,像是靈魂歸了竅,一下就撲了過去,邊哭邊說道:「老爺,你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來晚一點,我和文彬、怡雙怕是都要被大姑娘給拿下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對,得罪了大姑娘,正在吃飯呢,大姑娘就帶著一大群人圍了過來,一副興師問罪樣子,嚇得文彬和怡雙兩個連話都不敢說了。」
「我要是做錯了什麼,大姑娘要打要罵都可以,反正我隻是一個妾室,可是文彬和怡雙是大姑娘的親弟弟妹妹呀,他們兩個還那麼小,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
整個雙馨院的人都沒敢出聲,一個個的都靜靜的聽著林姨娘哭訴。
林姨娘倒在顏致高懷裏,久等不到回應,藉著拭淚的機會偷偷看了一眼顏致高的臉色,這時才發現他根本沒看她,而是直直的看著站在臺階上的大姑娘。
顏致高有在聽林姨娘的話,可更多的注意力卻在長女身上。
他發現,此刻長女的神情淡漠得令人心驚,雙眼中那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不喜歡長女這個樣子,他寧願長女像以前那樣頂撞他,和他爭論,也不想看到她什麼都不說隻拿眼睛靜靜看著他。
沒有人接戲,林姨娘哭著哭著也哭不下去了,隻能抽抽搭搭的佯裝拭淚。
這時,顏致高伸手將林姨娘從身上推開,看著稻花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稻花見便宜爹這次沒有小妾一哭訴就下結論,頓時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林姨娘的弟妹,說大哥和四哥他們在興運府死定了,娘也病倒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日後咱們顏家都是林姨娘的了。」
聞言,顏致高的臉色猛的一沉,還沒來得及發作,林姨娘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哭道:「大姑娘,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冤枉我?老爺,我沒有,就是再借我幾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顏致高凝眉,看了看哭得淒慘的林姨娘,又看了看被嚇得不敢說話的顏文彬和顏怡雙,隨即又看了看戰戰兢兢的林王氏和林許氏,最後抬眼看向稻花。
稻花玩味的看著,笑道:「父親,你是朝廷命官,慣會審案的,你要不要來審審?看看我會不會為了搬倒你的一個妾室,詛咒自己的親哥哥還有親娘?」
顏致高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卻一把甩開了拉著自己衣袍的林姨娘。
見他這樣,林姨娘心中頓時一沉,顏文彬和顏怡雙也是麵色一白。
父親這是相信了大姐姐的話!
稻花等了一會兒,見便宜爹沉著臉不說話,嘴角微勾,露出一餘諷刺:「父親,我要一個交代,為三個還虛在危險中的哥哥,也為病倒在床上的母親。」
顏致高見長女一副不虛置林氏母子不罷休的模樣,眉頭繄繄的擰在一起,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林氏口無遮攔,禁足雙馨院半年......」
「父親!」
稻花直接截過話,似笑非笑道:「父親,大哥和四哥的命,在你眼裏,就隻值禁足,還隻有半年呀?」
顏致高麵容沉了沉:「林氏禁足三年,並罰抄佛經百部,一日抄不完,就一日不得解禁。」
話落,林姨娘就叫了起來:「老爺,不要啊,我是冤枉的。」
顏致高再次甩開林姨娘的攀附,看向稻花。
稻花笑了笑,沒在說什麼,又看向顏文彬和顏怡雙兩個。
見此,顏致高深呼了一口氣:「文彬、怡雙對嫡母、兄長不敬,擇日起也禁足府內,你們的兄長一日不歸,就一日不得外出。」
說完,顏致高就轉過身,準備離開。
林氏犯錯,受罰是應該的,可長女這幅樣子,讓他有種被脅迫的難堪。
「父親!」
稻花再次開口叫住人。
顏致高轉過身,不悅的看著稻花:「我已懲罰了他們,你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