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昕還留了個心眼,悄悄在門邊看傅逸往哪兒走。就見傅逸進了走廊最裏麵的那個包間,看起來的確是跟人約好了。何昕這才放了心,將門關好,等嶽延來接他們。
半個小時後,嶽延到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宗煊。
嶽延叫宗煊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緒棠喝多了,何昕也最醺醺的,把緒棠帶回去就得他來照顧。可在他心裏,緒棠那是好兄弟的老婆,他上手照顧……總覺感覺有點不合適。
宗煊接到嶽延的電話時,宴會已經快結束了。
一聽到緒棠喝醉了,他就趕忙找了個藉口先溜了。天知道他要是去晚了,緒棠會不會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佔便宜,畢竟何昕也喝多了,根本靠不住,要有人闖進包間怎麼辦?雖然他考慮的這些可能性很小,但他還是不禁擔心。
到了會館,宗煊就直接去了嶽延發給他房號的包間。一進門,就看到躺在那裏睡得很沉的緒棠。而在沙發的另一邊,喝得七葷八素的何昕,正枕在嶽延的腿上抱著嶽延著腰,絮絮叨叨口齒不清地說著話。
見宗煊來了,嶽延笑道:“行了,緒棠交給你了,我先帶何昕回去了。”
宗煊點點頭,走到緒棠那邊。
嶽延背起像膏藥一樣賴在他身上的何昕就離開了。
宗煊脫下外套蓋在緒棠身上,然後蹲下身輕聲叫道:“棠棠,醒醒。”
緒棠毫無反應,顯得是睡得非常沉了。
宗煊摸了摸他的臉,又紅又熱,宗煊真怕他一會兒出門吹了冷風感冒了。
看著這樣乖乖睡著的緒棠,宗煊很想親親他,但還是克製住了,畢竟緒棠現在也不是他的男朋友,他沒有資格親吻他的。
看了好一會兒,宗煊才拿過緒棠的外套,又給他包了一層,還將外套的帽子拉起來蓋住他的頭和大半張臉,隻讓他能順暢呼吸就行。隨後,宗便抱起緒棠,大步離開會館——緒棠這樣,肯定不能送回緒棠現在的住處,還是回家比較好。
次日緒棠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茫然。等看清了周圍的擺設,才意識到這裏是他在別墅的房間。
——他怎麼回這來了?
想來肯定不是他自己要回來的,也不可能是何昕送他回來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宗煊把他弄回來的。
昨天他放縱了一回,想把近日來的諸多不快發洩出去,所以喝得有些多。他原本以為何昕回把他送回住處,但沒想到一醒來卻是在這裏。
坐起身,緒棠醒了醒覺。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已經是上午快九點了。
他現在身上套著睡衣,顯然應該是宗煊給他換的,而且估計是找不到他的厚睡衣,所以穿的還是秋款。
揉了把臉,緒棠下床去洗澡,他這邊的衣服比在現在的住處那裏都多,倒不用擔心沒衣服可換。
拿好自己的東西,緒棠一出房門,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鍋碗亂撞的聲響,大有一種日子要過不下去了的感覺。
下到一樓,緒棠就看到宗煊正在料理台前做早飯。因為火太大的緣故,鍋裏的油都冒煙了,裏麵也不知道在煎什麼,劈叭做響,油星四濺,燙得宗煊直搓胳膊。
聽到動靜,宗煊一轉頭,就看到已經走近廚房的緒棠。
緒棠臉色不怎麼好看,估計是醉宿的關係。
“我做了早飯,一起吃吧。”宗煊說。
緒棠看了看他,說:“我走了。”他並不想跟宗煊一起吃早飯,這裏也不是他想回來的。
“別……”宗煊趕緊走過去攔住他,“外麵下了雪,路不好走。你昨晚又喝了那麼多,早上不吃飯胃會難受。”
緒棠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有一層積雪,不厚,但也並沒有融化。社區的路麵已經被掃過了,但因為氣溫很低,路麵還是可以看出來很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開車比較好。出去打車就更不要想了,這要是被認出來,肯定又是事。
宗煊真是無比感謝這場雪,讓他有藉口把緒棠留下來。不然車庫裏那麼多車,緒棠隨便開一輛就能走。
“吃飯吧。”宗煊微笑道。
緒棠猶豫了一會兒,將外套脫下來,坐到了桌前,他的確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麵包片有專用的麵包機烤,成色的樣子都不錯。但宗煊煎的雞蛋和香腸……簡直是看著就讓人沒食欲。
宗煊也知道自己做得不怎麼樣,但作為一個一道菜也不會做的人,能有這種成果他覺得已經不錯了。
雞蛋緒棠嚐了一口就沒再動了,鹹得都快趕上鹹鴨蛋了。所以隻配著牛奶吃了點麵包。
“棠棠,我下周就回劇組拍戲了。你搬回來住吧。”宗煊說。他不在,緒棠應該會願意回來吧……
“再說吧。”緒棠沒給他什麼肯定的答復。他用那條宗煊打擾他創作的微博打發了外界的質疑,可一直不搬回來也不是辦法,他又實在不想看到宗煊,哪怕宗煊不在家,每每經過二樓,他能不想起點什麼嗎?
宗煊看著緒棠,“棠棠,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談什麼呢?”緒棠覺得胃裏堵得慌,“講真的,我也覺得這樣沒意思。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接受不了你和滕以崢繼續往來。你可能會覺得我小題大作,但麵對滕以崢的不是你,你自然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真的,別的我都可以放下,畢竟我之前也沒跟你表白過,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拿我當你的另一半看,我也沒什麼可怨你的。但我接受不了滕以崢的存在,他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示威,在不斷的告訴我,你心裏是有他的,而我隻是一個一廂情願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