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歸怒,康朵還是盡量安撫著緒棠,“別謊,你要做什麼跟我說。”
“康姐……廣告我不拍了,幫我訂最快去山楓市的機票,什麼座位都行。我要去看看宗煊。”緒棠的聲音還在抖。
康朵心疼的不行,忙道:“好,好,你別急。讓元商開車送你去機場,我給你訂票。”她帶了緒棠這麼多年,從沒見緒棠控製不住地發抖,顯然是真的慌了。在她心裏,平時罵緒棠歸罵,但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了。緒棠現在這樣,她也擔心,所以更不能讓他自己出門了。
緒棠點點頭,還算聽話地等元商送他。好在他的身份證一直帶在身上,想去哪都方便。
康朵拍了拍元商的肩膀,道:“去開車,送緒棠去機場,然後跟他一起去山楓市,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照顧好緒棠。”她還要留下來處理後續的事,緒棠一急撂挑子不拍了,可她得把雜誌方安撫好,看是以後補拍還是直接付違約金。而且這事還得跟緒舟說一聲,別看緒舟平時不怎麼去管緒棠在圈內發展的問題,但有事都必須跟他彙報。她能安安穩穩地帶緒棠這麼多年,也是彙報及時的結果。
“行,康姐,你放心,我肯定照顧好緒哥。”元商應著就跑去開車了。
康朵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緒棠圍好,說:“到了那邊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要急,冷靜一點。”
緒棠點點頭,但手還是不住地有些發抖。
元商將車開過來後,緒棠就上車離開了。
康朵也立刻開始查機票,正好兩個小時後有一班飛機飛往山楓市,還有空位,不過剩的都是經濟艙了。康朵趕緊訂了兩張票,好在時間還來得及,等他們到機場就可以直接拿票上飛機了。
訂好機票,將機票資訊發給緒棠,康朵便轉身回了雜誌社,準備處理接下來的問題。
緒棠到達山楓市後,立刻打車前往文卉所說的醫院。
在醫院一樓大廳,緒棠看到了正在跟員警說話的謝少繾。
見緒棠這麼快就來了,謝少繾很驚訝。不過立刻就告訴了緒棠病房號。
緒棠手腳冰涼地上了樓,在打開房門後,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他沒想到滕以崢居然會在。既然滕以崢在,那這裏應該就沒他什麼事了……
滕以崢看到緒棠,露出一抹笑意,一副主人的姿態說道:“來啦?過來坐吧。”
宗煊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臉色非常難看,而且沒有精神。剛洗了胃讓他現在很難受,還不住地有些噁心,也露不出什麼笑臉,更別提說點什麼了,怕是一開口就要吐了。隻能蔫蔫地看了緒棠一眼,似乎下一刻就要睡過去了。
緒棠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往前走了幾步,但離床邊還有些距離,“他……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已經洗過胃了。不過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幾天。”滕以崢笑看著緒棠,眼裏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姿態。
這一刻,緒棠覺得自己就是個倒貼的傻逼,急急忙忙跑來了,卻不過是給人添了一把笑料。滕以崢笑容中的不屑他看得很清楚,而那種嘲笑的不屑就像是無數把小刀,迅速地劃過他的身體,留下不深卻疼痛的傷口。而宗煊的不言不語更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讓他疼的心髒都在跟著發顫。
不想讓自己太失態,緒棠努力克製住自己,盡量平和的聲音說道:“沒事就好,那、我先去酒店了。”
“好,這裏有我呢,放心吧。謝謝你特地來看宗煊。”滕以崢微笑道。
“應該的。”緒棠回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隨即轉身離開了病房。
宗煊並不想讓緒棠走,但剛要開口叫人,胃裏就一陣難受,趴在床邊幹嘔了幾下。而這短短的時間,緒棠已經關上房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