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讓唐銳幾人俱是一怔。
陳玄南率先起身,輕按住袁七絕肩膀,露出溫和的笑容:“你說你急什麼,倒是聽唐先生把話說完啊。”
“不用說了。”
袁七絕很是認真的拒絕道,“既然是與益氣草有關,那我就不可能參與的,老陳,就算你拿戰王的身份壓我也沒用。”
陳玄南沉默下來。
凝視著袁七絕的雙眼,似乎猜到了什麼。
“難道益氣草就是……”
“是。”
袁七絕點點頭,冷聲打斷。
似乎對這話題有著嚴重的抵觸情緒。
隨後,目光再度落在唐銳身上,袁七絕的語氣方才緩和幾分:“這是我用心泡製的碧螺春,唐會長嚐一嚐。”
“多謝袁老板。”
唐銳沒有繼續益氣草的話題,附和的笑了笑,“有機會去我那裏嚐嚐玉清茶。”
袁七絕點點頭,把那張座椅放回遠處,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這……”
半會兒,唐無忌才哭笑不得說道,“這有點讓我猝不及防啊!”
陳玄南歎了口氣,道:“他不是針對你,別往心裏去。”
“陳戰王,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唐銳嚐了一口茶,清香可口,確實不可多得。
光是這一手種茶的功夫,就能給袁七絕帶來驚天財富,而他隻屈尊於這樣一座小茶樓,必然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老袁退役的頭幾年,一直在京城養傷,情緒上起伏很大,一蹶不振。”
“但後來他遇到一個叫做小琳的女人,終於從這種苦海掙紮出來,小琳致力於改善土質,一生都在為其奮鬥,於是,他們在西域深耕五百多天,把數百畝鹽堿地,改造成了用於種植的普通土地。”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小琳在一部古籍發現了有關益氣草的注解,她把這稱為足以改革現代醫學的仙草,然後兩個人一拍即合,把最出色的幾個學生聚集起來,開始鑽研對益氣草的培植。”
“其中的困難自不必說,但十五個月以後,他們得到了第一株益氣草,當時我記得,是小琳和老袁一個得意門生親手采摘,然後兩人驅車回市,準備拿給實驗室裏的老袁。”
“可是回市的路上,兩人被一輛渣土車追尾,小琳彌留之際,把唯一的一株益氣草給了學生,他的外傷得到修複,毫發無傷,而小琳自己……”
話止於此,陳玄南沒能再繼續下去。
不用說,也知道小琳的結局是什麼了。
唐銳與唐無忌相視沉默。
對袁七絕來說,益氣草再能化腐朽為神奇,卻也沒能救回他的小琳。
這種無力與絕望,讓他對益氣草恨之入骨。
所以,他拒絕與益氣草有關的一切,並且拋棄掉那些學生,不再與他們相認。
究其原因,也隻是袁七絕想要回避這段痛苦的記憶罷了。
“他該恨的是造成車禍的元凶,而不是益氣草,或者那個學生。”
楚觀音抿了一口茶,淡淡出聲。
唐銳眼神微黯:“你說的沒錯,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你這樣人間清醒。”
“所以說,活久一點也沒壞處。”
楚觀音又倒了第二杯茶,“其實,要治愈他的情傷也很簡單。”
唐銳三人俱都提起精神。
“怎麼治?”
唐銳和唐無忌這兩位玄門傳人,都露出了虛心求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