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看折青顏因程談頌的話越來越搖搖欲墜，沈留肆斥聲打斷。
“青顏什麼為人我們都清楚，你詆毀抹黑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為什麼沒意思？”
“你！”
折青顏瞳孔微縮了一下，手顫了顫，抬起拽了拽沈留肆的衣擺。
“沈總，你讓他說。”
折青顏沒有去看程談頌，鬆開了手，顫抖著抓起了櫃台上的香煙。
香煙是陪護折青顏時沈留肆抽剩下的。
他並沒有在病房裏抽，而是在外麵抽，為此還被過往的護士譴責告誡了。
拿到煙，她微顫著手點了起來，當著沈留肆和程談頌的麵重重吸了一口。
並沒有煙視媚行，而是重重的咳嗽著，蒼白的臉被咳的通紅，眼淚汪汪的。
還想再吸一口，可沈留肆眼疾手快的把她手上的煙奪了掐滅。
“你不能吸煙。”
沈留肆複雜著心情打開窗戶揮散煙味。
究竟是有多傷心難過才會吸煙？
她就那麼在意程談頌嗎？
“抱歉。”折青顏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忘了。”
“你不用說抱歉。”
折青顏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抿了抿嘴看程談頌。
“你……”
“不說了嗎？”
程談頌沒說話，望著那淚光閃爍的淒戚雙目。
那雙眼裝滿無盡哀傷，再亮的萬丈星河倒映在她眼中也晦暗無光，仿佛隨時會墜落一般。
那雙眼，看自己時沒有了光。
不再有那種你就是她全世界的神色。
心在這一刻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填滿，心口的某個位置缺了一角。
為什麼缺，哪裏缺，他不知道，至於缺什麼，他也不知道。
明明隻是眼神黯淡的看著他，可那目光如尖針帶刺，像是有意往他心上紮。
一顆心像是正被什麼東西肆意拉扯，泛濫著疼痛，讓他痛苦不堪。
忽然，不敢麵對她了。
再麵對會慘遭打臉，會情不自禁擁人入懷，會認錯道歉求原諒，讓她別哀傷看著自己。
可明明，錯的不是他，憑什麼要他心軟？
心狠了起來，卻做不到再惡語相向，程談頌選擇轉身離開。
見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沈留肆心裏有什麼想法呼之欲出，可注意到折青顏身形搖搖晃晃，顧不得多想，趕緊上前扶住。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折青顏沒回答，怔神看著程談頌離去的背影，眼角漫出淚光，不受控的哀傷著。
沈留肆根本不能看不得她淒弱悲傷，因為不用任何動作、任何話語就能招他憐惜。
折青顏一滴淚就能把他的整顆心給碾碎了，根本舍不得她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別哭了好不好？”
他話一出，淚光變成了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我、我、我也不想的，可眼淚控製不住。”
看她這樣，沈留肆無奈，給她拭淚，可手還未觸碰到淚水，折青顏急急的往後退去。
“沈總，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我被拒絕了……
她抗拒我的接近……
因為程談頌嗎？
沈留肆被埋在醋壇子裏，心口直泛酸，酸菜壇子都沒他酸。
“好，那我們保持距離。”終究沒舍得讓折青顏為難緊張，沈留肆後退兩步，“櫃台上有濕巾，你擦擦臉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