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領養我,就是為了當個合法的老鴇嗎?”那是阮語被囚禁的第一天,她抓著門崩潰地發問,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幕後主使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媽媽。
以往所有的困惑都在此刻迎刃而解。
為什麼自己不能出門上學,為什麼呂媛隻關心自己的長相身材,為什麼房子裏傭人的眼神怪異至極……
呂媛和阮震他們就是靠著這種交易起家的,黑白兩道通吃,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孩。
阮語,是他們最滿意的一個,小小年紀就能看出驚人的容貌,長大了肯定能換取豐厚的回報。
他們想的也沒錯,安總看中了阮語,用超過原來四倍的價格和阮父阮母換取她的一夜。安總就是那天洗澡的油膩豬頭
隻可惜……
阮語問完這句話後不出意料地挨了一巴掌。
呂媛氣得失去儀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狠狠打了阮語一掌。
半張臉被打偏過去,臉頰上顯現出清晰的手掌印,嘴角流下細密的血絲。
“你一個孤兒能接觸到安總這樣的人已經是登天了,全因為你,這個合作已經黃了!”
呂媛冷下了臉,眼睛裏的狠厲再也不用掩藏:“如果不是你被別人用了,安總還能網開一麵,合作也會順利進行下去。”
阮語勾起唇角,擦去血跡:“你不是求仁得仁了嗎?恭喜你啊,媽媽。”這一聲媽媽可謂是諷刺至極,呂媛像是吞了隻蒼蠅一樣。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也笑了:“那天晚上用過你的男人,長得很好,還問了我是否需要找律師來幫忙解決,像是對你餘情未了呢。看來你們那晚上過得不錯。”
輕輕巧巧的語氣讓阮語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距離那個晚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她還情不自禁的沉溺在那晚的溫柔裏。
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隻顧及她的感受,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疏解她的不適,可他自己還強忍著不適,她有感覺到的。
到最後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昏暗的燈下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呂媛站起身,整理了阮語的領子:“看來是郎有情,妾有意。隻是可惜了,我訓斥了他一頓,讓他別再接近你了。”
“他還以為我是你真正的母親呢,看他的表現,應該不敢主動找你了吧。”門被緊緊關住,帶著阮語剛生出的悸動,關了三年。
這三年來,呂媛對外宣稱要送女兒出國養病,回家也沒有失去體麵,隻吩咐傭人們餓著阮語,並且不許有人和她交流。
阮語有時候甚至兩天都吃不上一頓飯,餓了就去浴室喝點熱水,勉強撐過去。
呂媛存了心虐待她,也沒了要將她交換出去的想法,或許是因為沒有遇到更大的利益。
整整三年,阮語都是靠著那一夜的記憶堅持下來的。
餓的時候也會想他,害怕的時候也會想他,冷的時候也會想他……
阮語被無數個冷漠與奸詐揉碎了,差點啃食得連骨頭都不剩,可是她硬生生將自己拚完整,保護好自己,在這種處境下用力活下去。
思緒回到今天,阮語沉默地看著呂媛。
呂媛不在意她的反應,繼續道:“我查到若妍的父母都沒了工作的能力,兩個人都是殘疾人,每個月能領400塊的低保,家裏還有個四歲的弟弟。”呂媛抬起眼:“這些,你應該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