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在位的時候被人稱為“東楊”,更任職於工部尚書,輔臣、大學士等職,自然是權勢滔天,因此倒是提拔了一些人,但位置就那麼多,自然也就是得罪了一批人。
為此很多人心中耿耿於懷,隻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如今楊溥身死,三楊沒落,自然少不得一些落井下石之人。甚至還有些人錯誤的認為,他們這樣做也應該符合王振的意願。因為在正統三年的時候,朝內爭權鬥爭激烈,宦官首領王振,就利用孩童英宗無知和陪伴之便,引誘他玩耍,並呈給玩物甜言密語取得寵信。持寵與內閣三楊分庭抗禮。
弄得首輔楊士奇不上朝了,太皇太後知道後,將王振打得皮開肉綻,並令他去楊府賠罪。王振懷恨在心,施小人狠毒之技,在三楊兒子親友身上做文章,向上狀告二楊之子及親友為非作歹受賄謀私,鬧得沸沸揚揚,壞了二楊聲名,在王振拚命查究下,二楊竟因氣憤憂鬱而死.剩餘楊溥為首輔,獨撐朝政。
如今便是連楊溥都不在了,好好踩一下三楊後人豈不是正是時機。《楊報》就正好成了向槍口上撞來的那個倒黴蛋。
奈亨正是當年曾受過三楊擠壓之人,或許是他小人的本性被早早窺破,自我感覺良好的他一直受著壓迫。直到後來諂媚於王振,這才步步高升,先後任光祿寺卿、戶部侍郎等職,一度成為了正三品的朝廷大員。
心知於王振曾與三楊的過節,奈亨急於表現,竟然沒有在事先爭得王振的同意下就突然在朝會上向《楊報》開炮,還說什麼私人建刊,是為患事,行引眾之口之事,如此往往,終會成禍一說。
待百官包括英宗都一頭的莫明其妙之時,奈亨更是說道,《楊報》之所以會出現,甚至會在京城街頭巷尾之中,被眾人所議論,還受一部分的追捧,正是因為其有黑後台,而這黑後台正是吏部尚書王直、右侍郎趙新等人。他們根本就是因為曾受過楊榮的恩惠,這才以報恩的方容暗中支持《楊報》。
奈亨突然間來了這麼一手,英宗懵了、百官懵了,便是連王振都懵了。
奈亨是靠著王振才上的位,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曉。正因為此,大家才以為這是王振的意思,當下很多人閉口不語,生怕受其連累。
王直和趙新原本也是不想說話的,但事情涉及到了他們的身上,此時是不說不行了。
“奈亨,你是在血口噴人,不過就是因為爾做事不公,本官忍不住說了你兩句,你就在這裏打擊報複,其行為實在是粗俗不堪。再說,我何曾與那楊家六少爺有過什麼聯係?我都不認識人家,你這就是無稽之談。”趙新由朝隊中走出,一臉憤慨的樣子說著。
很多人都知道,奈亨與吏部郎中趙新有隙,心懷怨而構陷之,什麼《楊報》不過就是受了池魚之秧罷了。
像是有一個人就看的十分清楚,他便是吏部尚書王直。
王直於正統八年接替郭璡任吏部尚書,主管天下官吏。自古吏部就有見官大一級的說法。而能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無一不是兢兢業業,小心謹慎之輩。
這一次,突然被奈亨當堂所諫,無非是因為他與吏部郎中趙新關係不錯,即然對此人下手了,若是不把自己一並整倒的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受到反擊之累,索性才連累了自己而已。
想通事情的關鍵後,不愧是任職於尚書之人,他並沒有像趙新那般與奈亨發生什麼口舌之辯,而是站出朝班手拿笏板鄭重的說道:“《楊報》之事,臣的確是事先未知。隻是近期也曾看過幾刊,所述之說不過就是講了兩個較為精彩的故事罷了。要說還有便是講著我朝的威武與榮耀,並無危害朝國之事。臣還一度以為,創辦此報之人文采非常。後又得知乃是楊大學士之幼子所為,更是感歎於楊公後繼有人,所以臣鬥膽諫言,朝廷應該多多提拔這般的才子年輕人為國家所用才是。”
說完話,王直便將笏板向地上一放,隨後雙膝跪了下去,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一眼窺視到了事情的關鍵,你奈亨不是以《楊報》的黑後台攻擊我等嗎?那我便從根上來解決麻煩,為《楊報》正名,如此看你還有何招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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