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遲一直看著窗外,聞言立即轉過身來。
侍衛重新稟報,“姑娘毒解了!”
“下一句。”
侍衛忙說:“薛神醫診出,姑娘懷有快四個月身孕了。”
蕭遲沉默。
薑心棠大婚是六月十二。
現在是十月初十。
也就是說薑心棠很可能是大婚那夜或三皇子帶兵出京那夜懷上的!
蕭遲沒有再說話,但胸腔裏的喜悅,卻已經蕩開。
片刻,他深邃眸底鋒芒畢現,轉身闊步到書案前,拿出兩封早已經寫好的密函,交給兩名守在書房外的手下,分別送往北疆和另一個地方。
手下拿著密函才離開,他也出了書房,徑直離開主院。
那套喜服,被他拋在了身後,從始至終,他連看都沒看過一眼。
信王府,沈東淩院子。
沈東淩著一身繡七尾鳳凰的大紅嫁衣,頭戴鳳冠,端坐在鏡子前,等著北定王府的花轎來接人。
之前她故意被大皇子妃妹妹用簪子劃出來的那條傷痕,她讓人用脂粉掩蓋住,此時看不出來。
她雖不如薑心棠嬌嫩,亦不如西昭郡主美豔,但也生得不差,端莊大方姿容秀麗。
梳妝娘子誇道:“王妃真好看,有福氣,與北定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東淩抿著唇,嬌羞輕笑。
後半句話,她愛聽。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如薑心棠好看,但隻是好看有什麼用,沒有身世地位和手段,賤胚子一個,終究隻會是男人一時的玩物罷了,配不上那人。
隻有她,配當這北定王妃!
沈東淩看著鏡中雍容華貴的自己,心情大好,命人給梳妝娘子打賞。
梳妝娘子拿了賞銀,喜笑顏開地對沈東淩又奉承了幾句後,退了出去。
屋中隻有沈東淩和一個婆子一個婢女時,忽聞房門輕“砰”一聲關上,似有一股風掠進了屋裏…
婆子和婢女立即轉身往外看。
沈東淩也想轉身,一揚眸,卻從銅鏡裏看到了一抹高大身影,不知何時入了屋裏來。
這抹身影挺拔、貴氣,在朦朧的鏡子裏,還顯得神秘鬼魅,正一步步朝她這邊走來。
“北、北定王?!”
婆子婢女驚嚇得已經跪了下去。
今日是北定王和她們家郡主大婚的日子,北定王此時不應該是著喜服來迎娶她們郡主嗎?怎麼一身常服如鬼一般突然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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