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騙了老公,隻因實在無法對班昊的傷情熟視無睹。踏上高鐵之際,我的心仿佛被兩股力量狠狠拉扯著。一邊是迫切地想要見到班昊以表達感謝,一邊則是因對老公隱瞞而深感不安。
幾個小時後,我抵達廣州。騎樓下悠然品茶的人們、高樓大廈間忙碌穿梭的年輕人,以及彌漫在街邊的美食香氣,都未能讓我放慢匆匆的腳步。我順利找到了班昊所在的醫院單人病房。白色牆壁微微泛黃,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落在地,暖意融融。頭纏紗布的班昊略顯滑稽,卻努力衝我微笑著,床邊擺滿鮮花和禮品,足見班昊有很多朋友來看過他。
此時的我,一頭長發蓬鬆的盤於腦後,一件輕薄而垂感極強的裸色針織長衫將我纖細的身姿修飾得嫵媚動人,即使在這充滿憂慮的時刻,也依然散發著一種溫柔的氣質。
“都怪我,把你害成這樣。”我滿心愧疚地說出第一句話。班昊卻雲淡風輕地說:“款收到就好,我不設還款期限的。如果這個人情你覺得很難還,就當我入股你的美容院好了?股份、分紅你看著給。”那一刻,我覺得他對我的幫助仿佛是一次慈善之舉,我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回應。
那兩天裏,我形式上成了這間病房的女主人,那些不斷來看望班昊的朋友都誤以為我是他的女人。那一刻,我沒有解釋,也不想解釋,而是選擇了沉默。或許是因為我內心深處對班昊的那份感激,讓我覺得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我想以此來報答他對我的幫助,盡管我知道這種方式不太妥當,但在那一刻,我不太理智。而我的沉默,讓班昊眼中盈滿驚喜,顯然,他非常享受這個美妙的舞會。
在送走又一批探視他的朋友後,病房裏格外安靜。陽光灑在床單上,仿佛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
“班昊,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我滿心糾結。
班昊微微側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我:“我隻是想幫你。很高興我做到了。能幫到你,我自己也很快樂。”
“可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為你做什麼,但又不能無視你的幫助。”我無奈地說道。
“別這麼想。我不需要你做什麼,這兩天有你的陪伴,我已很知足。”
“一會兒我要回去了,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你啊,還是趕緊找個女人吧,要不太孤單了。”我有些激動,心裏暗自思忖,是不是女人在這種情境下都容易激動呢?
班昊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知道,這兩天將會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那我走了。”說完這句話,我竟有些傷感。
出站口,老公來接我。今天他穿得很休閑,不帥但永遠是那麼溫暖。他沒有笑意,但柔和地接過我的包。我習慣地挽起他的手臂,我們全程無言,但一路安心。
晚餐是老公準備的,不多,但很可口。“上海這幾天有台風,沒受影響吧?”老公邊嚼邊問。
“哦!沒有,沒有,全程都在酒店。”我回答得有些手忙腳亂,急忙喝起一勺湯。
“你入住的酒店在徐家彙?那裏變化大不大?”老公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安。
“老樣子,幾乎沒什麼變化。”我一邊自圓其說,一邊暗想,老公是隨便問問呢?還是意有所指呢?我心虛嗎?沒有必要啊。我正視老公:“這次學習很有收獲,完全用得上。我們把到期的貸款還了,不急的先周轉著,再留一部分儲備金,好不好?”我想調轉話題。
“行!你說了算。”老公沒有反對。
入夜,我難以入眠,老公推了推我:“沒睡吧,聊聊?”
“可以啊。”我很忐忑。
“你說女人有婚外情正常嗎?”老公突然冒了一句。
“當然不正常啊。”我心中一緊,“會傷害到很多人的,你為什麼要聊這個。”我立即坐起來回答。
“我以前同事幹這事被老公抓了,所以隨便聊聊。”老公很平淡地回應。
“這可能與社會環境和個人的心理有關係吧。女人通常更感性,更容易依賴,在婚外情裏可能會獲得婚內無法得到的。”我胡亂應付著。
“但他們的表現方式幾乎就一種,就是性。”老公依然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