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莎站起身，將白瓷茶壺裏的茶倒進黎元甫的杯子裏，又拿起另外一個藍紋茶壺，將裏麵的菊普倒進宋喬英的杯內。
“媽，這是你喜歡的菊普，趁熱喝。”
宋喬英沒想到女兒還記得他們的習慣，慈愛地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黎雨莎像打了場勝仗的勝利者，刻意看了歐顏一眼。
親生女兒又如何，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父母的飲食習慣。
歐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點小心思，她的目光清淡如水，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上的精致點心，像是不以為然。
“姐姐，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茶……”黎雨莎本想讓她自己倒。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歐顏漫不經心地說了聲，“綠茶，謝謝。”
黎雨莎愣了愣，這是讓她倒茶的意思？還是罵她“綠茶”？
“你還挺寵姐姐……”黎元甫誤以為黎雨莎要給歐顏倒茶，樂嗬嗬的，“顏顏，莎莎這人就這樣，對自家人都很上心，你若是不讓她倒，她還不樂意呢。”
歐顏抬起眸光看她，“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黎雨莎有些騎虎難下，但是話說到這份上，她隻能站起身，笑意盈盈拿起茶壺。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歐顏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紗裙。
紗裙很薄，而衝泡綠茶需要九十度的水溫……
若是不小心燙到……
隻一個眼神，歐顏便看出她內心的小算盤。
黎雨莎正倒著茶，就聽到歐顏說了句，“七分滿就行。”
黎雨莎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暗自咬牙，想裝作沒聽見，誰料歐顏又補了句，“可以了。”
黎雨莎隻能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說，“姐姐，你可真小心，我給爸媽倒茶這麼多年，從未灑出來過，你是擔心我燙傷你？”
歐顏抬起碧水漓漓的眼眸，輕勾唇角，“我是看你給爸媽倒了八分滿，所以我才要七分。”
比爸媽少一分，算是尊敬。
“寶貝顏顏，在自己家不用這麼講究……”宋喬英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懂事，餐桌禮儀學得這麼好。
反倒是黎雨莎剛才那樣說，好像顯得有些小心眼了。
不過，莎莎這孩子應該沒有惡意才是。
黎元甫笑著打圓場，“顏顏，莎莎，過段時間高考成績就要出來了，你們兩個有沒有想報的大學？”
他放下茶杯，眉目慈祥地期待著她們發言。
黎雨莎坐下後，覺得有必要給歐顏一個下馬威，於是搶先一步微笑著說，“我應該會選擇京大。”
歐顏聽到“京大”這兩個字，抬起眸光，眸底深淺不明。
黎雨莎自然注意到這道視線，她笑著說，“雖然很多同學都說這次高考太難，但我覺得比平時做的練習題簡單，沒什麼壓力，上京大綽綽有餘。”
“京大是國內最好的大學，不過……我怎麼記得你以前好像想出國留學？”黎元甫看向她，眼底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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