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特種兵自己,才知道特種兵的可怕。
他們在戰場上,就是能刺痛任何敵人的利刃。
雖然不是可以橫掃一切的重炮,但他們每一次出擊,都能讓人痛徹心扉,疼入骨髓。
楊小山,雖然是最初級的狙擊手,但得益於他有一個就算在未來都算得上出色的狙擊手老師,在這片戰場上,也成為刺痛了日軍的存在。
以一個偽裝成日軍步兵的日軍軍官為餌,連續斃殺五名日軍,日軍的屍體倒伏在長街上,留出的血就像一條小溪,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畫出一道淒厲並妖豔的紅色。
直到此刻,日軍也隻確定了楊小山所潛伏位置的大概方向,卻無法確定他的方位,躲在建築物背後的日軍擲彈筒手瘋狂的向楊小山的方向可能的位置投擲了超過十枚榴彈,卻也無法阻止楊小山繼續冷靜的開槍。
別說一個區區不知道目標的擲彈筒,就是有炮群向這邊開炮又怎樣?曾教官說過:如果死亡已經避免不了,那就,先把敵人送入地獄。
轟然的爆炸聲甚至成為楊小山槍聲的掩護,又是一名企圖接近的日軍倒在已經心如死灰的宮崎秀實身側兩米的位置。
“支那人,是魔鬼!你會受到懲罰的。”宮崎秀實蠕動著嘴唇發出詛咒,並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做出了極為自私的選擇,並沒有下令自己的麾下撤離,但並不代表他不心痛麾下士兵的陣亡,每一名士兵的陣亡,都代表著他距離死亡更近一分。
他不敢肯定剩下的4名士兵是否還能繼續冒著巨大的危險對他進行搶救,他們如果冒著領軍法的可能也要撤退,那他可就死定了。一個失去了作用的餌料,等待他的結局隻能是,被毀滅。
但宮崎秀實很幸運,剩下的四名日軍並沒有丟下他逃走,而是一直在試圖挽救。當然了,那或許不是因為他的中尉軍銜,更多的是他的貴族身份讓四名普通的日軍根本不敢輕言放棄。
放棄一名中尉軍官可能隻會讓他們受到軍法的處置,但得罪了一名能主宰普通百姓命運的大貴族,卻是會將整個家庭都拉入深淵,那才是四名日軍不敢跑的原因。
楊小山這個誘餌算是選的準極了。
換成正常的野戰,他無論如何也是留不下這個11人小隊的,就算是他那名可怕的教官也不行。日本人可是有腿有腳,打不贏再不濟也會逃跑。
不過,又連續兩槍幹掉兩名企圖接近日軍軍官的日軍步兵之後,楊小山首次對自己的誘餌有了興趣,這隊日軍出乎意料的頑固,甚至比曾教官以一個日軍大尉為餌連續幹掉的18名日軍步兵還要頑固。
那畢竟有他們指揮失誤,以為人海戰術能對曾教官有效的原因,但在這裏,他們卻是一個接一個的送死,而且屬於鍥而不舍的那種。
當準星套準最後一名滿臉淚水,卻毅然撲向誘餌所在地的年輕日軍,楊小山已經明白,自己誤打誤撞中找到了個不錯的鬼子。
那個躺在地上的鬼子,對這幫日軍來說,很重要。一個甚至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幾分的人,除了自己愛的人。。。。。。楊小山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或許能讓自己這麼做的,除了家裏父母和幾位兄長之外,也就是老班長、連長和營長團長他們幾個了。
但班長連長那是因為戰友之情,楊小山能保證自己可以做到毫不猶豫,卻不能保證別人,營長和團長自己可是得好好想一想了。那日軍呢?為何明知必死寧願流著眼淚也要前往?隻能是,權勢。
雖然一年以前楊小山還不過隻是個普通小農民,但在部隊裏呆了這一年,他也懂得了權勢的重要性,以及可怕。那些大人物,一句話,就可以讓他這樣的小人物是生還是死。
不寬但卻長長的小街上,躺著11名日軍,10個死的,1個活的,楊小山冷靜的掃視了屬於自己的戰場足足5分鍾,確定周圍沒有危險,輕輕將槍口收回把長槍抱回懷中,蜷縮著退出自己好不容易尋找到的這個狙擊點,準備前去收獲自己的獵物。
雖然楊小山知道,做為一名狙擊手,他最應該做的,就是一槍送那個已經失去作用的誘餌去見他的天照大神,但強烈的好奇心卻催促著他去俘虜那名日軍。
或許,那是名少佐級以上的軍官呢!能在戰場上俘獲一個活著的日軍軍官,也一定是了不得的榮耀吧!年輕的士兵終究是沒能抵擋住如此巨大的軍功誘惑。
有位哲學家曾經說過:人類之所以成長,不是因為成功,而是犯錯。
有些錯,可以彌補,但有些錯,是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尤其是在戰場上。
退出狙擊點準備去收割獵物的楊小山在朝目標潛行了十五米,就遇到了一隊從另一側弄堂裏繞行過來的士兵。
等藏在角落裏的楊小山看清帶隊士兵的麵孔,臉上也洋溢起了微笑。
在戰場上,還有什麼比看到熟悉的戰友還活著的消息更開心的事呢?帶隊的人,是老班長海哥,後麵的幾張熟悉的臉,也是班裏的老弟兄,雖然隻有三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