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墟和殘存屋子中抵抗的中國軍人數量比日軍指揮官和士兵們想象的要多的多,但兵力多還不是最可怕的,高度警惕的日軍保持著最少一個步兵小分隊為單位的搜索前進陣型,任何朝他們開槍的人,都會麵臨十幾杆步槍甚至還有擲彈筒的還擊,往往一名士兵因受襲受創,他們就能集體開火要麼擊斃敵人要麼趕走敵人,隨著戰線不停的壓縮,他們遲早會把藏在民居中的那些“地老鼠”給全部趕走。
最可怕的反而是中國人不走,或許已經覺得自己無路可逃,或許是想誓死一拚,有的中國兵竟然兩個或三個一組就在一棟房子內和日軍對射。中國軍人在暗,日軍在明,別看日軍個個牛逼哄哄說自己槍法有多準,兩三百米的距離上和中國軍人對射能把對方打成渣,可在這種近距離作戰上,他們所有的優勢都不在。隻要敢暴露身形被藏在裏麵的人來上一槍,就算沒打中腦門也能打中胳膊腿,那完全是生不如死。
十幾米二十幾米的距離,把雙方的射擊水平拉到一個水平線上。
如果放在野外,誰在房子裏和他們對射那完全是作死,點上一把火就能把裏麵的人給燒死,這種事兒他們在華北戰場上沒少幹過。可在這裏,給他們個膽兒他們都不敢做,萬一把這片房子都給點燃了,裏麵的中國人固然是成了烤雞,身在火場中的他們不也成了烤豬?提議這樣做的日軍士兵差點兒沒被自己的長官先打成豬頭。WwWx520xs.com
不能點火,又沒膽子硬衝,手雷丟進去又炸不死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的敵人,日軍隻得調來戰防炮和步兵炮,對著房子一陣狂轟。步兵炮和戰防炮是厲害,往往沒轟幾炮,就能把院牆和房子給轟塌,連帶著裏麵的敵人也能轟的沒聲。
但這樣帶來的一個令日軍各級指揮官想哭的一個難題是,這裏的房子還有兩三千棟,等他們用步兵炮當工具拆完這些房子,都啥時間了?要十天還是半個月?吃§都趕不上熱乎的吧!人家阪井閣下要求的還是天黑之前徹底攻下這片區域呢!
有不跟你硬幹的,打一槍丟顆手榴彈就跑路的,遇到這樣的,有一半日軍小分隊長或小隊長表示很冷靜,繼續按照行軍計劃行軍,但一樣有不冷靜的,帶著人就窮追不舍,結果,有的就遭遇到駁殼槍甚至輕機槍的掃射,可惡的中國人沒抓到不說,再搭上好幾個人。
“八嘎!究竟是追還是不追?”這估計是進入戰場每一個大尉中隊長遇到的棘手難題。
日軍這次投入的不光是兵力不少,重武器也投入不少,37毫米戰防炮和70毫米步兵炮以及重機槍應有盡有,但那玩意兒最輕的也超過50公斤,也不能說跟著步兵們和中國人到處躲貓貓啊!
可以說,整個鬆江城城西外的這一片區域裏,仿佛到處都是中國人,甚至剛搜查完的房子,也不能說絕對安全,中國人不知道會從哪裏又鑽進去,從後麵給你來上一槍。鉚足了力氣的日軍壓根沒見過成建製的中國軍隊,就一直在和各種“散兵遊勇”在打交道。
別說日軍不知道,其實就連在西門城牆警戒哨裏觀戰的保安團司令王公嶼也不清楚自己在城西這片完全已經進入混亂的戰場上的兵力布置,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官兵是活著的。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這批“混混兵”們正在戰場上和日本人搏命,他們是正二八百的中國人、鬆江人,沒有給他丟臉。
在廢墟裏打的這一仗打得日軍上上下下渾身疼,腦袋疼、胸口疼、肝疼、腎疼外加蛋疼。。。。。。
當然了,更疼的是那些受傷的日軍士兵。中正式步槍7.92毫米口徑子彈的威力可比三八大蓋6.5毫米口徑子彈的威力要大,打上去就是一個血窟窿。一槍幹到腦門或者胸口這種要害死了便罷,但保安團士兵們偏偏槍法沒那麼準,往往都偏那麼一點點,導致日軍受傷還能吊口氣的比當場完蛋的要多的多。
死了的你可以不管,活著的你總得管吧!日本人的慘嚎聲在廢墟裏此起彼伏,搞得跟比慘大會一樣。聽得外麵可以有機會寫日記的福田英夫少尉心裏甚至有種慶幸:“八嘎的,還好哥不用再去那個該死的地方了。”
看著不斷從戰場上抬出的屍體和傷員,腦門青筋直蹦的阪井德太郎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增加兵力,6個步兵中隊外加6個重機槍小隊和四個炮兵小隊不行,那就再加4個步兵中隊,至下午5時許,投入到戰場的日軍總兵力超過了2500人,幾乎是大半個步兵聯隊,遠超1000兵力的鬆江保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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