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參謀長,3顆紅色信號彈可是最高警戒,你覺得日本人會搞什麼鬼?”152團參謀長王克俊微微一愣,要知道先前日軍炮擊超過3000發炮彈,軍部也不過是發射了2顆紅色信號彈而已。
“日本人的炮兵聯隊有一陣沒發射炮彈了,以他們的炮彈儲備,絕不至於到他們的步兵都撤出去半天了還不開炮,除非是他們在等他們原本沒有裝備的特種炮彈,比如,毒氣彈。”俞獻誠臉上閃過一絲冷然,答道。
“日本鬼子會動用毒氣彈?”王克俊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國際上明令禁止的東西,淞滬可有不少國際觀察員。”
王克俊這樣說當然有一定的道理,在淞滬戰場上,因為有租界和英美法以及第三帝國的軍事觀察員的存在,日軍並沒有動用毒氣彈,更確切的說,是沒有大規模動用被美其名曰為“化學武器”的毒氣彈。
其實,一直未上戰場的王克俊並不知道,登陸淞滬的日軍沒有大規模使用毒氣彈,並不是因為那些金發碧眼的國際軍事觀察員們的存在,而是江南多風多雨的天氣並不適合,風一刮和雨一下,毒氣彈的作用就不大了。那些西方人從未把中國視為平等的存在,又怎麼會為小小的毒氣彈而去製裁軍事力量已經能和他們比肩的日本人呢?
說起來,他們才是毒氣彈使用的始作俑者,一戰的戰場上,那些洋毛子們可沒有顧忌什麼“日內瓦公約”,你來一噸咱就丟兩噸過去,號稱絞肉機的凡爾登之戰中,毒氣彈最少造成雙方數萬人死亡。那也是毒氣彈在一戰戰場上第一次大規模應用,從此交戰雙方將領們一發不可收拾,毒氣彈的種類也開始五花八門,使用的毒劑有氯氣、光氣、雙光氣、氯化苦、二苯氯胂、氫氰酸、芥子氣等多達40餘種,短短的四年間,用於戰場的毒劑用量達12萬噸,因此而導致的傷亡人數約130萬。
戰爭,不是拳擊台,從沒有什麼公約不公約和規則,獲得最後的勝利才是發動戰爭的人類最需要的,這是貫穿整個人類社會數千年發展史血淋淋的事實。哪怕是到了文明高度發達的未來,也是一樣,高喊著人權主義的列強用激光製導炸彈將平民區炸成一片白地,也不過是為了消滅一兩個擁有武裝的敵人。
任何在戰爭中渴望對手遵守規則的軍人,都是可笑的,規則,本身就是主動挑起戰爭的強者製定的。
“日本人,屠光整個金山縣城的時候,顧忌過西方那些戰地記者和軍事觀察員的存在嗎?”俞獻誠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同日本人打過太多交道的俞獻誠對於日寇的凶殘是再了解不過,也從未對日軍抱有任何僥幸。
幸好,提出過幾點建議都被43軍軍部和152團部采納的俞獻誠早已證明了他的優秀,王克俊也沒有多少時間優柔寡斷,三顆紅色信號彈打上天空的兩分鍾後,日軍的火炮群開始怒吼起來。
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焰在西城區的民居內綻放的同時飄散著一股難聞的味道,熏人欲嘔。
雖然空氣很濕潤,但中炮的民居依舊還是很快的劇烈燃燒起來,隨著日軍炮群不斷的怒吼,不斷的有民房被點燃,從城頭上望過去,西門外無比密集的一整片民居仿佛都在燃燒,衝天的火焰和黑煙以及黃煙將整個天空仿佛都遮擋住了。
日軍,動用的不僅是可以助燃的燃燒彈,就如俞獻誠猜測的一樣,還動用了大量的毒氣彈,如果民居內藏著的有人的話,就算爆燃的大火沒有燒死你,濕木頭產生的濃煙也沒熏死你,但無孔不入的毒氣也絕對能毒死你。
如果沒有三顆代表著最高警戒的紅色信號彈打上天,躲在民居各個角落裏的保安團士兵不知道有多少能存活,從城牆射擊孔中朝外望感受著灼人熱浪的解固基驚怒交加。
這一次日軍的炮擊比先前那次由倉城向鬆江全城的大炮擊更加堅決也更加明確,炮擊的重點就是西門城牆外的民居,炮擊了足足有一個小時,60餘門炮傾瀉的炮彈甚至還超過先前那次。最少也有五千發炮彈被傾瀉到西城外城這片民居裏。
炮彈爆炸的威力頭一次當了配角,可怕的燃燒和吸入多了就能致死的毒氣才是這輪炮擊的主角。
由燃燒彈引起的熊熊大火也燃燒了足足兩三個小時,大量的民居被燒毀,隻留下被熏得漆黑的斷垣殘壁。
不過,火場外的阪井德太郎卻不是很滿意,動用了超過兩千發燃燒彈,竟然沒有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的中國江南民居給付諸一炬,這真的是八嘎的太不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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