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獻誠攜獨立團偵察大隊23人攜警偵營第2步兵連尊郭長官令!”
“柳雪原願陪駐守鬆江諸弟兄共赴國難!”
“哈哈!好。”陸軍中將放聲長笑。“有勞柳記者暫代我鬆江總指揮部書記官一職,準備記錄。”
“是,郭軍長!”柳雪原迅速坐回會議桌前。
陸軍中將背著雙手來回在作戰會議室中踱了幾步,便抑揚頓挫的念起來:“告全國同胞書,淞滬會戰已近尾聲,我國軍八十餘萬將士與日寇血戰三月,破其“三月而亡中國”之妄言,現日寇增兵十萬於金山衛,企圖對我滬西近六十萬大軍合圍,我第43軍奉命駐守上海之側四十裏鬆江阻敵,敵第六師團兩萬五千餘倭寇已餘晚間兵臨城下。
我淞滬六十萬大軍正奉命後撤於新的陣地阻擊倭寇,但不能為背後之敵所襲,六十萬大軍側背之安危盡係於鬆江要地,鬆江失,則六十萬大軍危,鬆江存,則六十萬大軍存,而鬆江防守之成敗,則盡係於我第43軍及鬆江保安團,43軍攜保安團存,鬆江存,43軍攜保安團亡,鬆江亡。
餘乃鬆江前線總指揮,中國革命軍陸軍中將郭汝棟,謹在此通告全國同胞,第43軍及鬆江保安團自餘以下,一萬五千官兵誓與鬆江共存亡,人在,則城在,城若不在,則人皆亡!耿耿此心,難以言表。借用餘之堂弟於淞滬戰場危急時刻說過的那句話留於吾之同胞:當爾等路過黃浦江之時,那滔滔江水,便是餘等不舍中華之回眸了。
順致,餘等父母妻兒,餘死得其所,勿念!
第43軍第26師全體官兵名單,軍政部皆有備案,江蘇省第三行政督察區鬆江保安團全體官兵名單,江蘇省政府保安處亦有備案,願餘鬆江駐守之軍全軍戰死之後,父母妻兒國人能善之對待!”
緩緩說完電文內容的陸軍中將稍稍一停,繼續說道:“落款,陸軍第四十三軍軍長郭汝棟、陸軍第二十六師師長劉雨卿、江蘇省第三行政督察區專員兼鬆江縣長、鬆江保安司令王公嶼。”
“是!”柳雪原滿含熱淚,站起身,向陸軍中將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這一次,她不是戰地記者,而是以鬆江前線指揮部書記官的身份,是下屬對長官之禮,亦是同為軍人的戰友之禮。
當這封電文以明碼形式向著蒼茫大地發出的時候,正是上午9時許。
第六師團分成四部分別向鬆江方向圍進,當然了,北城方向雖然沒有日軍進軍,但一個步兵中隊和足足三個輜重中隊近2000人就在距離北城門方向大約3公裏的位置停留著挖掘野戰戰壕。
就像陸軍中將猜想的一樣,別說他守城損失慘重後從北門方向退走會被這股日軍吃得一幹二淨,就算是現在他立刻退兵會和鬆江保安團全軍兵力超過萬人,遇到這股已經開始構築野戰戰壕的日軍,恐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隻要被他們拖上一個小時,第六師團主力一旦追過來,那亦是必死之局。
既然是明碼,意味著有電台的都可以接受,日軍也不例外。
“八嘎!支那人真是不知死活!”正坐在馬背上向鬆江方向行軍的穀壽夫拿著通信大隊遞上來的鬆江中國守軍發出的明碼通電電文,臉上浮出怒容,一揮馬鞭,“全軍加快速度,進軍。”
華中派遣軍司令部。
“這股支那人,決心很大啊!”日本華中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陸軍大將手裏也拿著第43軍的明碼通電電文,臉上露出鄭重,“擬電於第十軍並第六師團,提醒他們不得輕敵,以免帝國皇軍損失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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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電文的日軍將領有的震怒,有的謹慎。
中方這邊自然也收到了來自鬆江的電文。
尚在趕路的劉浪在收到電文後,眉頭一掀,以密電回複第43軍的電文很簡單:“兄敢赴死,弟亦敢赴死,三日必與君晤於鬆江城下。”
第三戰區這邊則反應不一。
師、旅、團以下者自然是感動於第43軍孤軍阻敵給他們足夠撤退的時間,能聯係到第43軍軍部的部隊紛紛回電予以致謝。也就是軍一級以及集團軍一級沒發表他們的意見。
不是他們不感激第43軍如此決死一戰為己方爭取退路,而是,到了他們這一級,已經不能輕易表達自己的意見,他們得看戰區大佬甚至統帥部大佬們的態度,畢竟,第43軍這樣避開了戰區司令部和統帥部,就擅自明碼,甚至將前線的戰況給全國講了個通透,不是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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