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守門了,請他們進來。”阮池正的聲音響起。
裏麵果然放棄了守門,伴隨著嘎吱一聲,富麗堂皇的宮殿呈現在眾人麵前。
阮池正一身素白衣衫,旁側兩邊依次站著侍女和侍從,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岑兒,你回來了。”阮池正聲音溫潤似細雨,隱隱帶著一縷憂傷,“你母皇駕崩了。”
張岑兒拾階而上,金線繡雲紋的黑靴踩在質地如白玉的地板上,眼中是抹不去的惡狠,她死死抑製住內心想要殺了阮池正的想法,從嘴間擠出一句話,“我父君現在何處?”
阮池正淡然一笑,好似渾然看不到張岑兒身後手持兵刃一眼望不到頭的衛隊,“女帝駕崩前將帝位傳給了大公主,欽點輔政大臣,按照玄武王朝的習俗,今夜,是群臣議立新君的日子。”
張岑兒眼中盡是血絲,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死,“張嵐兒勾結大祭司,竊取國祚,罪不容誅,阮池正謀害女帝,當株連九族。”
“哦?是誰給六皇妹的權力,還能決定我父君的生死?”張嵐兒一襲黑色帝袍,頭戴王冕,款款走了出來。
簡兮瞳孔一縮,這父女倆真是吃相不要太難看了。
張岑兒手指張嵐兒,“給我殺了她。”轉向阮池正,“還有他。”
張嵐兒沒想到張岑兒一見麵連原由都不問就想讓人殺了她,準備好的措辭一個都沒用上,轉頭看了眼阮池正。
阮池正強撐著笑意,“難道你連你父親的死活都不顧了嗎?”
張岑兒笑的癲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父君畢生所願就是想讓我承繼帝位,隻要殺了你們,本公主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就算在就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阮池正看著張岑兒瘋癲的模樣,有些怕了,“你,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張岑兒冷哼道:“你還是想想自己的死活吧,等我登上帝位,一定讓史官寫上你們父女都是謀逆的大奸大惡之人,凡是阮姓之人,一個不留,宗廟盡皆焚毀,至於罵名我才不怕。”
簡兮越看情況越不對,阮池正在拖時間!
急忙開口提醒:“六公主,不要廢話了,快點動手啊,等他們救兵到了就來不及了。”
阮池正冷冷看了眼簡兮,想要將她活活盯出個窟窿出來。
張嵐兒心下慌亂,但是瞧見阮池正鎮定自若的背影,心下安定了幾分。
張岑兒不屑道:“進出王庭的各個出口,我已經派重兵把守了,哪怕是一個麻雀都飛不進來。”
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阮池正,“受死吧。”
“住手!”
簡兮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阮知音帶著一眾群臣匆匆趕來,又瞥見了阮池正臉上揚起得意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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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離譜。
明明已經做的滴水不漏了,這老匹夫是從哪個老鼠洞冒出來的?
高雲淮看出了簡兮的疑惑,捏緊劍鞘,眼睛不時的看向周圍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對簡兮解釋道:“偌大一個王庭由幾個密道也是常事,隻是不知道他們帶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