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像是小孩子似的補了一句,“那可能他們這輩子過得不好,怕說出來丟人吧。”
簡兮笑著搖頭。看來這祁婆婆年輕的時候也是古靈精怪的一個人。
能這樣不懼歲月侵蝕的老去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篝火晚會沒有具體結束的時候,直到最後一個人喝趴下才算結束,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簡兮老早的就將白芷和靈寶兩個孩子攏到身邊,祁婆婆年紀大了,加上喝了點酒,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簡兮一行人住的地方是一處類似於行宮的驛站,聽說是當初專門為了給張岑兒送親才修建的。
莫川一個大男人她可不管,兩個小丫頭早就困得頭點地了。
一回到房間,兩個人乖乖的排排躺在房間裏的大床上睡了過去。
簡兮找來驛站裏麵的小廝送了些熱水,這麼些天,也該好好泡個澡了。
躺在浴桶裏,思索以後的打算。
祁婆婆問她信仰。
她還真不知道她的信仰是是什麼,她暫且將其定義為是窮極一生想要追求的東西。
她在這裏好像一直是在想著怎麼樣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等幫助張岑兒奪得帝位,她也想像祁婆婆一樣去各國遊曆,找尋自己的信仰。
這樣一想,簡兮頓覺前路充滿了希望,沉沉進入夢鄉。
千溪莊。
高雲淮跪在一處墳前。
高門崔氏之墓。
上麵的字跡是簡兮親筆所寫。
周圍青山綠水,山花爛漫。
高雲淮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撫著墓碑,眼中盡是哀痛。
“母親,兒子不孝,不能親自為你披麻戴孝。”
記憶中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就一直從未真正的開心過。
高雲淮閉眼,臉頰滑落淚珠,靜靜的在墓前跪了兩個時辰。
沉思良久,才用雙手慢慢的向下挖。
旁邊就有劍,可是他不想用,哪怕雙手被堅硬的土粒刺的鮮血淋漓,他也毫無知覺。
雙壽跪在高雲淮身後,兩人皆是一身白衣,他想上前幫忙,被高雲淮製止。
高雲淮一直挖,指甲都有些開裂了,忽而挖到一處堅硬的地方。
慢慢刨開周圍的土。
是一個四方的鐵盒子。
打開。
裏麵是用油紙包著的數十張信紙。
是簡兮的字跡。
高雲華一目十行,看到最後,心髒驟縮。
忽而大笑,“哈哈哈,兮兒沒死,她沒死!”
笑聲不絕。
雙壽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這樣失態的時候。
“主子。”
高雲淮目光淩厲,周身氣勢駭人,疊起書信放在油紙之中,小心的放入懷中。
又親自將墓碑之下的土坑掩埋好。
起身,“走,我們去報仇。”
雙壽不知道信上是什麼內容,隻是看見高雲淮眼神裏麵有了些許神采才放下心,隻要不再像之前那樣意誌消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就好。
不管是什麼,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會陪著主子走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