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
“別哭了。”
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哭起來真是辣眼睛。”
黑子抬頭迷茫問道:“什麼是辣眼睛。”
簡兮揉了揉鼻子,好像聞到了一股辣辣的味道,自從懷孕之後,她的味覺和嗅覺都異常靈敏。
“就是難看的意思,有什麼話直說就是,若是再哭哭啼啼的就什麼也不用說了。”
黑子立馬止住了哭聲,將手裏的類似於手絹的不知名布料放進懷裏。
簡兮見他隻是眼睛紅了紅,除此之外並無悲傷之意,也不揭穿。
“我們走商隊,是靠倒賣賺差價掙銀子,這些年下來,雖說掙得多,花的也多,西北那邊我們是不打算去了,還請主母能多提攜提攜我們,讓弟兄們也掙點銀子,我也好回去和他們有個交代,若是不能的話,我們也好另做打算。”
簡兮知道黑子另做打算就是另起門戶的意思。“想必你們也知道,商人做生意,若是背後並無依仗,
掙再多的錢也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況且高家和你們也是合作多年了,信譽也是說得過去的。”
黑子明白這是敲打,但還是據理力爭。
“主母此言差矣,好多弟兄家中都是好多口子都等著他們的錢去買米買糧,我,,,”黑子仿佛是憋了一口氣,“我還等著攢錢娶媳婦呢。”
“噗嗤!”
簡兮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實在是這黑子的體型和黑熊似的,內裏卻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反差拉滿了。
“咳咳咳,”簡兮手握拳狀輕咳幾聲,試圖挽回形象。
“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回去等消息,我會盡快為你們安排差事,也不用你們出去做生意了,現如今正逢亂世,生意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做。”
他們做行商靠的就是高家已經打通的關係脈絡才能暢通無阻,若是換他們自己去,隻怕是一路上的苛捐雜稅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更別說賺錢了。
黑子見目的達到,便是開心,這事說來也小,不過就是簡兮的一句話,可是卻是需要他去爭取的,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想起弟兄們——
試探著開口,“我們一共二百三十七隊,一隊十到三十人,少說也有上千人,不知道主母給我們分配什麼樣的差事?”
他真不是故意討人嫌,實在是前任家主在的時候,他們這些弟兄都是飽一頓饑一頓,要不是一趟下來有這不菲的勞酬,他們也不能堅持這麼久。
“放心,有你們忙不過來的時候。”
黑子嘿嘿一笑,雙手搓了搓膝蓋,“那我就放心了,多謝主母。”他本來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想著高家要是再不管他們,他就真要帶著弟兄們到碼頭上搬搬扛扛了。
“好了,你回去吧。”
“哎!得嘞。”
簡兮叫住黑子,問了一句,“對了,你知道那些人運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們隊裏有老把式,他看車轍印,猜測裏麵有不少金銀,其中一輛馬車翻車,我們才看到裏麵是一些布匹瓷器,看著像是禦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