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的腦海中閃過一連串似乎陌生卻又熟悉的人臉,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小的。但是無論怎樣回憶,就是想不清楚他們跟自己的關係。越是想要仔細的回憶,腦袋就疼得更加厲害。
“這位女士,你不要太刺激到病人,現在看這位病人的情況來說,應該有短暫性的記憶障礙,不過說不定也是長久性的。因為這位病人的體質簡直太過於特殊,我們現在也無法下任何的推斷了。”主治醫生推了推眼鏡框,鄭重地說道。
這韓雲恢複的如此突然,讓主治醫生們也都是措手不及。畢竟就連醫院裏最精密的儀器都已經給他做過檢查了,現在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現,就連腦子裏也沒有任何疑似血塊的東西,至於為何會造成記憶喪失,醫生也說不準。
“這位患者的身上有很多的未知性與可能性。”主治醫生心裏這樣想。
可女人這下子卻更加不淡定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意思是這窮逼還失憶了?
而且是短暫性還是永久性失憶就連醫生也不知道?
“我說你們醫院還能不能負點責啊?連自己的病人是什麼問題都不知道,就知道瞎收錢,既然你們也檢查不出來,那之前給他繳的那些費也總該退給我吧!”女人不依不饒地說道,儼然一副醫院要是不退錢就善不罷休的樣子。
“這位女士,這裏是公眾場合,請您不要鬧事打擾到其他病人的休息,如果您再繼續這樣無理取鬧,我們隻好請保安讓您出去了。”一位護士嚴肅地說。
“我靠,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女人憤怒地瞪了一眼韓雲,“小子,我不管你是裝瘋還是賣傻,這筆賬我給你記上了,到時候你得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對了……那個女士,現在這位病人已經可以出院了,請您和我們去辦理一下他的出院手續。”等醫護人員離開之後,留下了一個護士對女人說道。
留在這裏的這個護士看上去年紀不大,仿佛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實習生,和剛才那個說話的護士氣場明顯不同,這個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
“不是吧,你們這是把我當冤大頭使呢?昨天晚上就給你們醫院交了好幾千塊錢,現在出院了還得找我?我都說了我和他根本不認識,憑什麼要讓我買單?”女人氣地直跺腳,細長的高跟鞋跟仿佛下一秒就會折斷。
“既然這樣,現在隻有報警才能解決了,請您在這裏稍微等一下,我去聯係警察。”小護士說道。
一聽到這小護士要去報警,女人立馬就不淡定了,原本還氣勢囂張的她,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仿佛一根焉掉的黃瓜。
可千萬不能報警!
萬一警察來了,問我為什麼會遇到他,大半夜的去後街那幹嘛,我該怎麼說?
萬一再仔細調查我呢?
到時候估計得進去蹲個幾年,現在掃黃力度這麼大,說不定時間更久,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算了算了,不用報警了,就當我倒黴。”女人咬牙說道。
和韓雲一同從醫院出來之後,女人的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韓雲的鼻子就開始罵罵咧咧:“你看看你這渾身上下,一看就知道是個窮逼,被人打死也是活該。昨天晚上我真不該大發善心的去救你,害我平白無故的搭進去了一萬來塊錢,你知道我賺錢有多麼不容易嗎?一萬塊錢我得陪多少個臭男人啊?!我外麵高利貸都還欠著那麼多,真是越想越氣,我現在見到你就煩!”
韓雲麵無表情地聽著女人說完一切,再次開口卻差點沒把女人氣地吐血:“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我們??誰跟你是我們?我從頭到尾就不認識你,看你現在這樣子,還想賴上我不成?!”女人氣呼呼地說道。
可是轉念一想,要是就這麼讓這小子走了,那真是吃了啞巴虧,但如果這小子真的是失憶了,等他恢複記憶之後,再狠狠敲他一筆豈不好嗎?總比什麼最後什麼都沒撈著強吧?
而且看這小子的身板體格健碩,也可以讓他去工地搬磚賺錢還賬啊!
女人心裏的小算盤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決定收留韓雲。
“你要記住,你可欠我不少錢呢!現在就讓你先去我家住著,明天就給我出去找工作,到時候你可要連本帶利還給我,五萬塊,哦不,十萬塊,一分都不能少!”女人雙手叉著腰,沒好氣地說道。
韓雲雖然喪失了記憶,但是腦子還沒有秀逗,女人明目張膽的敲詐,他當然知道。
但是他沒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對他說話,讓他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