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卑下遵旨。”汪直恭聲答應。
“哼,這些人……就見不得朕改除舊製,實行新法,真是百般阻撓,不惜一切代價啊。”
趙勁鬆怒哼一聲道,“朕這回要試試刀斧還是否鋒利?那些人的腦袋是否如銅鐵一般堅硬。”
汪直心裏一緊,很清楚,皇帝一怒,必會血流千裏。
唉……朝堂曆來都是波詭雲譎,這些在朝廷混得人,難道還看不透這一點?
上一刻,你是官,你是人,可下一刻,說不得你就腦袋搬家成了怨鬼呢。
“陛下,一個時辰前,卑下接到密信,木姑娘有意請旨回京。”汪直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錦衣衛傳來的消息,稟明了皇帝陛下。
“哦?”皇帝趙勁鬆一愣,“這是為何?長域,你明白朕的意思。朕讓她去蘄州府,實則是為了讓她與鎮雄父女相認,那她怎麼又起了這個念頭?”
汪直道,“據錦衣衛傳信說,木姑娘行至長安縣的長平河,被幾十丈寬的河水攔住了去路無法通行。
不僅是木姑娘無法前行,就是河兩岸的行人們,也沒有辦法過往。實則是,長平知府孫斌宏,接大公主授意,阻礙木姑娘前往蘄州府,就將河麵上的浮橋拆除了。
就連過往船隻也趕走了,不讓其接送過客。所以,現在,長安縣和長平州那邊百姓們怨聲載道。
陛下,長平知府不但如此,還緊閉城門,不許漳平縣那邊災民進城和通過,據報,饑餓難耐的百姓們已經餓死了不少,有的甚至賣兒賣女。”
皇帝趙勁鬆聞言,隻覺一股怒氣從腳底躥到頭頂。
這麼嚴重的大事件,不但沒人來報,連個奏折都沒有。
而朝堂上的這幫昏聵頑固大臣,卻道聽途說,聽風就是雨,一個個上書要臨陣撤換主帥,斬殺穆鎮雄?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撤職查辦孫斌宏,全家入獄,若證據確鑿,殺不赦。”不動孫斌宏,他背後的主使,就不會現身。
汪直躬身領命。
出金鑾殿,仰頭看看蔚藍的天空,此時陽光普照,整合好心情,他接下來,要去找大公主磨刀了。
等這一時刻,他等了幾十年,機會終於到了。
鄭華進京之時,正好就趕上了汪直查辦朝廷中的暗鬼。
他將長安縣那邊的事兒,事無巨細地稟明了,並且也將一個名字中帶恒的人的密信,也詳細說了一遍。
事情發展到這兒,有些亂,但是,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循的。
無非就是前朝和新朝幾十年來,還在暗中博弈,而深陷其中的這些各路英雄們,也都各為其主,進行了不折手段,陰狠歹毒的暗鬥。
穆鎮雄的一雙兒女……木雨竹和穆軒,不就是其中受害者嗎?
“提督大人,”鄭華神色肅然道,“卑下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鎮安後世子,他讓卑下給你帶好,說謝你出手相助之情。
不過,卑下覺得有些其奇怪。那位……鎮南侯世子說話,很是特別。他說你不是你,而是您。
提督大人,這個您……卑下沒聽懂,就問了世子爺。世子爺說,是尊敬人的稱呼,也是敬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