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低級錯誤夏油傑是必不可能犯的。
在說謊上,夏油傑早就從不願意承認兒子能看到“髒東西”的父母那裏,鍛煉出常人難以企及的熟練程度。
所以直到輔助監督把車開到東京有名的一家甜品屋,夏油傑才從麵不改色的扯淡謊話中脫離出來。
他看著白夜微微垂眸,心中一種難言的負罪感湧了上來。
‘按照輔助監督先生說的話,白夜君是用殺戮救了很多咒術師的人,但是我的第一關注點,卻在白夜君殺了很多人上。’
沒辦法和白夜君用之前的相處態度了,這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忽然,他聽到白夜這樣說:
“下車,幫我給五條挑一下禮物。”
“啊,好……”
所以就像個笨蛋一樣,白夜說什麼,腦子幾乎亂成一團漿糊的夏油傑,就乖乖的應答下來。
人類在麵對他人簡單的命令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會去質疑,反而會去照做。何等低劣的服從性啊。——如果是太宰治在這裏,大概率會發出這樣的嘲諷。
車門打開又關上,夏油傑跟上白夜的腳步,周圍人群如織,朝他們倆投來好奇的目光。
倆人穿著校服,今天也不是休息日。該上學的時間不上學的學生或許是他們對白夜和夏油傑的第一印象,但緊接著就被白夜吸引住了目光,露出觀賞藝術品的神情。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白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從輔助監督那裏打聽了我的事?”
夏油傑努力做出的輕鬆姿態潰散下來,“我的表情變化很明顯嗎?”
“你對我的態度轉變得太迅速了。”
“…我需要道歉嗎?”
“不需要。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倒是你,感到失望了吧。”
“……咒術界的一切都很好,我沒有這樣的情緒。”
“我並沒有說咒術界這個詞彙,為什麼你會第一時間想到它?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是個隱藏自己的怪人,來到咒術界以為會交到誌同道合朋友。結果同學裏隻有兩個瘋子,一個聊不上話的女生,幻想破滅,大失所望,大概就是你現在的情緒吧。”
白夜難得的說了這樣一大長串話,夏油傑感到吃驚,然而比吃驚更加占據情緒指數的,是心思被說中的喪
氣感:
“白夜君這是在關心我的心理狀態嗎?如果是的話,恭喜你完全說中了。()”
白夜走得不快,“老實說,我並不能完全理解,為什麼人會因為交不到朋友而喪氣。明明要做的事情堆成了山,時間對於我們這短暫的壽命來說根本就不夠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喪氣下去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夏油傑感覺自己像是被老師告誡搞好學習成績的學生,“請問白夜老師,這兩者的前後關聯是?”
“當然是我希望拉攏你,看好你這個苗子將來接手這麻煩得要死的咒術界。”
“……啊?”夏油傑思維過載。
白夜知道夏油傑已經亂了,但這不妨礙他把話說出來,讓夏油傑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慢慢想,“簡單來說,咒術界現在是我在操控大方向,我希望你以後能替我做這件事,明白了嗎?”
咒靈操使感到木然。
明白,每個詞彙都明白,但連起來為什麼他就不懂了呢?
他記得,自己一開始隻是想問白夜,你給的咒靈怎麼沒味才對啊?
“當然,你也可以做沒聽到這些話。總之,選擇權都在你。”
“最後,你和輔助監督先坐車回去吧,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