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鄭智民又去牢裏見杭山虎。
可杭山虎還是跟之前一樣油鹽不進,前麵還能跟他說兩句話,這次甚至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鄭智民又氣又無奈,他是真想幫助杭山虎,他欣賞這位特動隊大隊長,認為他是上層管理層中難得恪盡職守且操行上佳的人。
上安市越是亂,就越是需要像杭山虎這樣有操守、有責任心,還有能力有實力的強硬派上位。
如果杭山虎真的在明天被打為叛徒、被全民誤解和舍棄,那就真的太可惜。
但他說破了嘴,杭山虎都無動於衷,似乎完全不在乎明天會被怎麼汙蔑。
鄭智民實在沒辦法了,甚至說出:“你要是有辦法就離開監牢吧,別傻乎乎地等到明天。他們如果把叛徒的罪名給你扣牢,絕不會給你反擊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在當天就秘密殺死你。”
杭山虎也終於睜開眼睛對他說了一句話:“保護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杭山虎原本想要警告鄭智民不要相信雷明議員長,但他在這裏說的任何話都會被外界知曉,所以他幹脆擴大了範圍。
鄭智民人有點迂腐固執,但他並不蠢,如果蠢,他也無法長期在情報部門工作。
鄭智民眼眸收縮,臉上卻爆發出憤怒表情,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你先保護好自己吧!”
一個小時後,副議員長那邊也派了一個秘書過來。
對方先對杭山虎表示了一番關懷,說副議員長正在想辦法為他找證據和證人,來證明他的無辜。然後又旁敲側擊杭山虎對明天的庭審有沒有把握。
杭山虎理都沒理對方。
秘書也沒有多留,他就是來做個樣子。誰都知道杭山虎是個無法輕易被拉攏的人。
鞠總長那一派也再次來人,這次不是戴維樓,竟是王正剛的妻和子。
王夫人牽著幼子的手,看了杭山虎好一會兒,問:“你知道我丈夫的下落?”
杭山虎也看著王夫人,沒說話。
王夫人又問:“他還好嗎?還活著嗎?”
杭山虎還是沒有回答。
王夫人最後問道:“他不回來是因為羞愧、不敢麵對我們嗎?”
杭山虎看著王夫人眼中的麻木痛苦以及小孩的不安,最終說道:“王部長從沒有背叛過你們。”
王夫人眼中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情緒,但不到一會兒,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無法抑製地哽咽了一聲。
小孩抬頭看母親。
王夫人攬住幼子的肩膀,抬起頭,對杭山虎點頭行禮:“我知道了,你保重好自己。”
王夫人帶著孩子走了。
杭山虎輕輕歎了口氣,倒在了床鋪上。
當晚六點半,三大派係的領頭人都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邀請函。
邀請函落下前是一隻看似普通的黃色紙鶴,但這隻紙鶴竟然一路飛到了三大派係領頭人手邊,無視了路上遇到
的重重阻擋,這怎麼看都不是一隻普通紙鶴。
邀請函是玄門秦掌門親自發出,表示明天的審判他會到場觀看,誠邀雷明議員長(副議員長、鞠總長)也共同參與。
這封邀請函很是莫名其妙,如果秦耳是邀請三大派係領頭人到玄門地盤參觀什麼建築物、典禮、慶祝之類,那很正常。可邀請一起去旁聽一個庭審會?還是邀請上安市的上層到上安市法庭旁聽一名上安市公務員的審判?那就很詭異了。
可再詭異,三大派係領頭人也不得不鄭重考慮。
不說其他,隻說玄門秦耳親身還是公開的到達上安市,上安市高層能不陪同?
更不要說秦耳還主動邀請了他們,並正式發出了邀請函。
這種邀請,就問要怎麼拒絕?
敢拒絕,那就是不給玄門、不給秦耳麵子。
可就問當今人類世界,現在有誰敢不給秦耳麵子?
不說秦耳的個人實力,上安市高層可正在考慮跟玄門聯係購買空間儲物工具的事。這得罪了玄門掌門,你還想買他們的頂尖商品?
到時候其他勢力都能擁有空間儲物工具,出門都不用攜帶太多負重,可他們上安市出門卻要大包小包……這種對比簡直太可怕!
還有玄門的符籙、治療倉、產量好味道好的新種子,以及突破3S級天花板的修煉方法等等,你舍棄了一樣,還能舍棄全部嗎?
就算上安市將來會被某某勢力吞並,但在吞並前,為什麼不能作為獨立勢力多占一些好處?
而且一旦他們的行為引起秦耳的懷疑,那麻煩才會真正變大。
三大派係領頭人考慮再三,最後結果就是:他們不能不出席明天的庭審,哪怕有可能被秦耳看出什麼。
“杭山虎和玄門秦耳有交情?”
“我聽說是壞交情。也許秦耳是特地來看杭山虎笑話的?”
“我覺得我們不需要擔心太多。秦耳和上安市的關係很微妙,他和舊人類第一研究所有深仇,他父母很可能都被迫害,雖然第一研究所變身機械城,從上安市分離了出去,但不代表秦耳對上安市的印象就變好了。”
“先別想太多,大家都靜觀其變。明天我們正好探探他的口風。”
“但秦耳那家夥有對付鬼魂的手段,雖然他和某些老鬼大巫有合作,可他畢竟是人類,是活人!”
“……把那間法庭布置一下吧,以防萬一。”
玄門,當晚七點整,玄門眾骨幹在一號修煉室集合,馬克西姆一隻手遮著臉,當眾念完悔過書。
大家給馬克西姆麵子,都在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