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鋪的李菁菁看著莫北的傻笑,探出頭來。
“莫北,你傻笑什麼?回到宿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捧著手機傻笑,你當我們是透明人嗎?”
“嗯哼,難得見你在啊,沒和男朋友出去浪漫嗎?”
“沒有,姐們兒最近處於失戀狀態,這周賦閑在宿舍。”李菁菁邊往下鋪爬,邊回答。
莫北不可置否地癟癟嘴巴。
李菁菁換男友比換衣服勤快,在宿舍裏是公認的。
不消三天,她的下一任新男友馬上現身。
莫北感慨她找男朋友的速度。
莫北正想著,手中的手機不翼而飛。
李菁菁搶走了莫北的手機。
“拿來!”
李菁菁躲閃,翻開莫北的電話。
滿是‘冰山淩少’的未接電話。
‘冰山淩少’?
“莫北,他是誰?很冷嗎?冰山淩少!”
“恩,很冷,比冰山還要冷。”莫北癟嘴。
“嘖嘖,不簡單,這麼快就有了新情況,姐們兒還以為你被你那個初戀折磨的至少三月兩月緩不過來呢?”李菁菁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莫北。
莫北奪過手機,“不要瞎說!”
莫北嘴裏這麼嘀咕,臉卻是不由地紅透了。
自從那晚與淩天遠不歡而散之後,他再也沒有找過莫北,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莫北的世界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半個月。
要不是手裏還保存著那一紙契約,連莫北也覺著,以前和他的事情,和他定的契約不是真實存在的,那是不是隻是一場夢境罷了。
莫北的生活恢複了以往的三點一線。
教室,宿舍,咖啡廳。
淩天遠不來騷擾莫北,對莫北來說,本該是一件值得愉快的事兒,可是相反,莫北有些愴然若失。
在閑暇的時候,大叔妖孽冷漠的臉會時不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譬如現在。
莫北使勁搖搖頭,想要把他的痕跡從腦中揮散出去。
電話響起。
莫北低頭,是爸爸的電話。
“北北,你這周回來看看你媽媽吧,她住院了!”爸爸在電話中哽咽著。
莫北咻地站起身來。
媽媽住院了,昨天還給她打過電話的。
“爸,媽媽什麼病?怎麼樣了?”
“起初以為隻是染了風寒,渾身沒勁兒,發燒,可是昨天,昨天你媽媽在鋪子裏昏迷了,送來醫院,醫生做了初步檢查,說很可能是腎衰竭,現在還在等進一步確診。”
這個消息對於莫北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般。
“爸,不用等到這周,今天我就去請假!”
莫北掛掉電話,渾身癱軟,她猶如一個沒頭的蒼蠅般,不知該怎呢辦?
對了,先請假。
莫北幾乎跌跌撞撞地去了政教處和老師請假幾天。
然後去了咖啡廳和Mary姐預領了幾個月的工資。
莫北在天黑以前就回到了那個屬於她的邊陲小鎮上。
媽媽在縣醫院裏,晚上回去的時候,初步檢查已經出來了,媽媽還在昏迷著。
爸爸把莫北拉出了病房,從爸爸極其痛苦的表情上莫北猜到了媽媽的病並不樂觀。
“爸,醫生怎麼說?怎麼說?”
爸爸哽咽:“已經到了腎衰竭晚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莫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媽一定是操勞過度,累壞的,一個早點鋪子,全由媽媽操持,靠著它維持著整個家庭的所有生計。
“你媽媽早就病了,可是她一直拖著,拖到了現在……直到昨天昏迷了,送來醫院才知道……”莫楚山無力地說著。
“醫生呢,醫生怎麼說?我去找醫生。”
莫北狂奔著去找醫生,莫楚山緊跟其後。
在腎內科主治大夫辦公室,莫北經過詢問,見到了給媽媽檢查的主治醫生。
“大夫,我想問問,我想問問我媽媽的病怎麼辦?怎麼治?”莫北無比激動,她幾近抓狂地拽著醫生的手臂。
“孩子,你先冷靜一下,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莫北知道失態,趕緊把抓著醫生胳膊的手鬆開來。
“大夫,媽媽不能有事,千萬不能……”莫北感覺媽媽得病了,這世界頹然坍塌,這個家不能沒有媽媽。
醫生歎了口氣,“病人拖太久了,現在已經是腎衰竭晚期了,你們做家屬的,怎麼這麼久了沒發現呢?”
莫楚山慚愧地低下了頭。
莫北咬著唇,“醫生那眼下怎麼辦?”
“眼下隻能先保守治療,接受腎透析,不過這維持不了多久,如果能盡快換腎的話,生命才能得以延續,但是這需要很多的費用。”
一說到費用,莫楚山就覺著無力了。
一個勉強維持生計的早點鋪子,去哪兒籌到這麼一大筆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