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鴻臣是以每股五元增發新股收購宿雲生物50的股份,是以當時的平均交易價格確定的。
雖說鴻臣此時的股價才跌到每股五元以下,過去二十個交易日的平均股價還相當高,但考慮到接下來嚴峻的局勢,鴻臣倘若要通過二級市場增持的方式,維持住這個增發股價,會消耗掉大量寶貴的現金,非常的得不償失。
蕭良同意以這個價碼進行新一輪的增發收購,可以說是相當有良心,相當有誠意,沒有半點趁火打劫的意思。
泰銖、馬來西亞林吉特、菲律賓比索以及印尼盾的彙率動蕩,致使大量的海外投機者在短時間內瘋狂拋售資產撤出,影響麵不僅僅局限於彙市,已經從樓市、股市進一步往實體產業大肆蔓延。
從鴻臣稍有些規模算起,朱鴻召從商也有將近四十年時間了,也經曆不少大風大浪,但再一次目睹金融危機的迅猛爆發,還是那樣的不適應。
鴻臣在香港以及東南亞地區的業務,今年預計大概率會發生虧損,甚至有可能兩三年都無法恢複元氣。
倘若去年沒有收購宿雲生物50的股份,嘉鴻集團的經營狀況也沒有從根本上得到改善,沒有純淨水業務的爆發,朱鴻召都難以想象鴻臣會被這一次的金融風暴打擊成什麼樣子。
鴻臣從此一蹶不振,也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鴻臣董事會的一個席位,那也是蕭良應得的。
而倘若宿雲生物能將當下的業績維持下去,甚至還有一定幅度的增漲,這也是大家樂見其成的,董事會為什麼要去幹預獨立運營?
在治理規範的現代化企業裏,創始人團隊以少量的持股,有時候甚至低到10左右,掌握公司的獨立運營管理權,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過去近一年時間裏,朱鴻召與朱璐兩人,也對鴻臣集團的業務,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頓。
香港方麵,除了保留鴻惠堂草本涼茶的包裝銷售、即飲茶連鎖門店業務、藥店連鎖經營業務外,鹿角醫院、灌裝工廠等非核心資產或不具備競爭優勢的業務,則果斷出清。
東南亞地區,除了保留罐裝草本涼茶、保健品業務以及泰國、馬來西亞的工廠外,也趕在風暴發生之前,全麵收縮或關停即飲茶連鎖門店業務,裁減掉冗餘的員工,出售其他非核心資產。
在金融風暴爆發前夕,鴻臣不僅砍掉諸多枝枝蔓蔓,避免掉許多不必要的損失外,上市公司的現金儲備也增加到十五億之多。
因此,即便受經濟危機的拖累,香港及東南亞的業務今年預計會發生虧損,也是完全能夠承受的事情。
而在東洲,鴻臣也相繼對嘉鴻集團追加兩次、總計三億的注資。
除了包裝印刷、pet塑料製品兩個新的生產基地建設完成,投入生產外,年後還啟動了灌裝產能新一輪的建設。
鴻惠堂純淨水業務雖然去年並沒有完成最初吹噓的目標,但年後銷量持續增漲,四月份最終達成非銷售旺季日銷十萬箱的這一目標;七月中下旬更是突破日銷二十五萬箱的旺季銷售峰值。
今年鴻惠堂純淨水預計將在華東地區實現全年銷售破七億瓶的目標。
鴻惠堂純淨水最先在華東地區掀起價格戰,可能單瓶利潤相比較茶飲料要有限得多,但全年預計也能創造三千萬以上的淨利潤。
而朱鴻召相信,隨著鴻惠堂純淨水繼續加強在華東地區的多級分銷、聯銷體係建設,加強生產環節的精細化管理,單瓶利潤還有進一步挖掘的空間。
鴻惠堂純淨水現在商譽也初步建立起來了,下一步將對一二級經銷商實行保證金製度。
哪怕對經銷商收取保證金,會支付一定的存款利息,但公司直接獲得上億的資金補充不說,每年財務成本也至少能節約四五百萬之多。
朱鴻召此時也主張水公司繼續對華東市場深耕細作,在這個過程中進一步完善團隊建設以及各級管理人員的培養,而非過早的進行市場擴張。
朱瑋興這兩三年來經曆那麼多事情,性子也算是沉穩下來了。
即便鴻惠堂草本涼茶在華東地區的市場始終打不開,他也沒有再像以往那麼急躁,現在有更多的耐性去慢慢耕耘。
鴻惠堂草本涼茶也是鴻臣一直以來的核心產品,在香港及東南亞地區有一定的保底銷量,也不可能說隨意放棄掉。
茉莉紅茶等茶飲料業務則可以說是雞肋了,年初就直接並入水公司,還全麵改換到鴻惠堂品牌之下,作為產品矩陣的補充,進行運營。
雖說鴻臣集團在過去這些年,規模一直在壯大,但主要局限在港島這一狹窄市場裏,主營業務無法做大規模,隻能不斷的進行多元化,經營業務越發的繁雜,盈利能力非但沒有得到有效的加強,反而危機四伏。
如今經過大刀闊斧的整頓,朱鴻召、朱璐也看到鴻臣未來的發展空間有多大,這時候當然樂意保健品業務繼續保持獨立經營,使得鴻臣的業務體係更加的條塊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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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鴻召、朱璐甚至早就計劃借助新一輪的新股增發,將朱禕琳對水公司及嘉鴻集團所持的股份,一並吸納到鴻臣中來。
他們這次返回香港召開董事會,主要也是討論相關事宜。
董事會同意增發一億新股,置換朱禕琳所持的這些股份。
朱禕琳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主要還是朱鴻召、朱璐這些年待她頗為愛護;他們經營企業也確實要比朱瑋益務實得多,有能力得多。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除了這次增發的新股外,之前合並到投資公司的約五千萬股老股拆分到個人名下。
這樣她將獨立持有鴻臣一億五千萬股,保持相對的獨立性。
同時她也要求鴻惠堂純淨水公司繼續保持獨立運營;除非業績出現較大滑坡,鴻臣董事會不得隨意幹涉水公司的運營方針,更不得隨意調整以張健為首的運營團隊。
朱鴻召這時候懷疑朱禕琳提這樣的條件,先前就跟蕭良商議過了,但這也無所謂了。
女大不中留。
何況朱禕琳隻是他的侄女,他說什麼話未必好使。
他內心更渴望鴻臣集團能得到更好的發展,而不是無謂的爭奪控製權,或者滿腦子想著防範控製權有可能旁落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