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是引進日本恩益集團的整線生產設備,然後從恩益集團的關聯公司,直接進口配套的原材料與元器件進行生產,並不需要對產品技術本身有多深刻的理解,更沒有指望立刻能拿出迭代產品出來,難度當然沒有想象中來得大。
當然了,由於蝸巢科技目前還沒有辦法展示自己已經徹底掌握相關技術及生產條件,想直接找國內的銀行,申請這麼大額度的外彙貸款,難度極大。
這段時間香港子公司正積極找在香港的日資金融機構接觸,想著拿到日元貸款,支付相應技術及設備引進款項,等到金融風暴席卷亞洲大地,日元彙率大跌,他再拿日元歸還貸款,實際支付的成本預計能縮減一半。
這也算一種做空。
現在難點在於,蕭良如果拿鴻臣兩億新股進行抵押,那這兩億鴻臣新股作為抵押物就會被貸款銀行鎖定,那等到四月底就沒有辦法減持套現,在香港股市暴跌之後抄底了。
而蕭良想拿國內的資產,比如南亭湖飲料的股份,就需要蘇利文、朱鴻召這些人物出麵擔保,香港的日資金融機構才有可能認可。
至於朱禕琳的四億現金,純粹做空也不合適,也可以找日韓在香港的金融分支機構,做一筆短期的存單抵押貸款,從日本或韓國買點東西回來。
“我能買什麼?”朱禕琳有些懵圈,說道,“要不你多買一條液鋰生產線?四個億夠用嗎?”
“鬼子賊他媽黑心,我們現在談的三條線都不是恩益集團最新的技術,產能不算多高,開價就要我十四億,成套技術以及相應的配套服務算免費贈送,”蕭良說道,“再多一條線,差不多也要四億才夠。”
“我還持有鴻臣34的股份以及其他一些零碎資產,一並抵押給他們都行;成套的檢測實驗儀器設備以及原材料,這次多引進一些,可以湊六個億!”朱禕琳心黑說道,“坑小鬼子,坑得越多越好!”
“你就不怕整個項目做失敗,我沒有能力拿六個億還你?”蕭良問道。
“不怕,要是日元彙率真像你說的,有可能暴跌一半,做成這筆單子,我就淨賺三個億,”朱禕琳笑嘻嘻的說道,“要是做失敗了,我從此就可以賴上你了。”
…………
…………
春節前工作部署妥當後,蕭良沒有辦法給自己放假,帶著周軒、張叔毅等人趕往香港,就技術及成套設備引進擔保貸款等相關事宜進行最後的談判;朱禕琳也改變連蹭胡婕家十天飯的計劃,一起返回香港。
在秣陵晚報吹響號角後,郭晉陽在市政協、樂建勇在市政府黨組率先對古江口深水港及獅山灣成片開發項目發起詰難,將之前隱藏在水麵之下的暗流湧動捅到台麵上,引發更激烈的爭議。
很多人以為羅智林到任後,地方經濟發展迅速打開局麵,就一定會贏得上下的擁戴。
卻不知道那個年代,不要說大多數民眾都未必能理解了,甚至在省市體製內,以及相當多的離退休老幹部,都有著難以想象的保守主義色彩。
今年以來東洲市委全麵加快國企改製,在一批非重要民生領域、市場競爭能力弱的國營企業裏,推動管理層收購持股,對相當一批國企職工進行買斷下崗處理,就已經惹得相當多的幹部群眾不滿了。
而如今這麼重大的基建項目,同時又要一次性將高達四十平方公裏的土地,打包交給一家私營商業機構進行開發,在一些人看來,這不僅涉及國防安全,涉及賤賣國有資產,更涉及動搖社會主義土地公有製這一基礎。
要知道二三十年後,農村土地流轉的爭議從來都沒有停息過。
此時在一些人的刻意縱容與引導下,爭議的聲音怎麼可能會小?
當真以為改革開放,就是一路坦途?
即便在地方實用主義官員的眼裏,古江口深水港及獅山灣成片開發,也不是盡得人心。
整個項目的主體投資雖然是華茂承擔的,但古江口深水港以及獅山港臨港工業園最終建成,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存在,地方還要進行一係列的配套投入。
外圍的道路管線建設要不要做?
推動江海聯運以及對運鹽河的整治疏浚,要不要做?
四十平方公裏的臨港工業區,計劃容納二十萬人就業,與之相配套的新城鎮建設,又需要市政先期投入多少?
一旦深水港建成,得不到充分的利用,也意味著配套設施的投入同樣會產生巨大的閑置、浪費。
更關鍵,這涉及市級財政資源,在不同區縣之間的分配。
現在整個項目以及主要配套投入都落在獅山縣,其他區縣怎麼可能沒有意見?
還有,東洲市要建深水海港,錫江、秣陵、揚泰這些省內兄弟沿江地市,會都拍掌叫好嗎?真以為“大內鬥省”,隻是十數二十年後大家口頭上的戲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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