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無望的救贖(1 / 2)

綁匪七點鍾打來電話,給出半小時後碰頭的交易地點,朱鴻召在多名便衣警員的護送下,親自坐上運鈔車,從朱家大宅出發前往。

可惜的是,警方出麵好言相勸,壓根就沒有辦法將媒體記者趕走。

看著暮色下幾十輛媒體車輛,跟著押送贖金的運鈔車一起出動,蕭良也是歎為觀止。

朱瑋興、夏侯江與朱禕琳這時候也回到東院別墅裏來等候消息。

等到八點鍾綁匪都沒有帶朱瑋益在交易地點出現,朱鴻召無奈跟隨運鈔車返回朱家大宅。

看著朱鴻召垂頭喪氣從運鈔車走下來,夏侯江輕輕拽了拽蕭良的衣袖,低聲問道“瑋益有沒有可能已經被撕票了?”

蕭良默不作聲,夏侯江說的可能性確實有,但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也略殘酷無情了一點。

熊誌遠沒有整天都陪在這邊,但夜裏還是趕過來跟蕭良會合。

他多少能理解夏侯江的急性。

作為鴻臣集團的創始人股東,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發起人股東,夏侯家、朱璐與朱家的聯係,要遠比普通股東緊密得多;同時夏侯江還作為擔任鴻臣集團董事會的一員,他們對鴻臣的持股,不是說明天想賣就能賣的,受到極為嚴格的限製。

夏侯家有逾一半的資產,都是對鴻臣的持股。

鴻臣集團目前近五十倍的市盈率,在當前熱情高漲的行情下,都已經顯得岌岌可危了,誰敢想象朱瑋益真要被綁票了,臨時停牌一過,鴻臣的股票會跌成什麼樣子?

香港又沒有漲跌停板的限製,在這樣的噩耗麵前,股價一天跌百分之五十,都是輕的。

夏侯家總的資產加起來,可能也就十億,要是哪天直接跌掉兩三億,誰承受得了?

當然,熊誌遠也不會嘲笑夏侯江的焦躁。

他下午回到中環,又跟他爸碰了頭。

早上在將軍澳的茶樓碰麵,主要還是談經濟環境,沒有涉及華興集團及熊家具體的投資項目——那樣會顯得太狼狽。

甚至自尊心作祟,蘇利文也沒有表現出對形勢太悲觀的看法。

不過,熊誌遠下午跟他爸碰頭,他爸就直接提到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有怎樣的借口,或者說途徑,才能夠盡可能多、且盡可能快的,將一部分投資從泰國、馬來西亞撤出來。

蘇利文甚至提出,暫時將天盈電子商務的業務,先交給馮睿、張清坤接手,要熊誌遠這段時間將主要精力投入到這件事情裏來。

船大難掉頭。

華興集團以及熊家,四五十億美元,都是具體的項目投資到泰國、馬來西亞等地,不是說他們想撤,明天就能提四五十億美元返回香港的。

就算趁著其他企業、機構還沒有警惕,他們折價出售在碼頭港口以及房產地項目的股權,談判過程也是極為漫長的。

就像蕭良滿心想著拿宿雲生物的股權資產在香港進行置換或出售,前後工作都做了有四個月,到現在連買家都還沒有最終敲定。

隻是,現在的氛圍,朱瑋益生死不知,也確實有些不太適合談這些事。

蕭良正要走上前,找朱鴻召詢問到達交易地點後的具體情況,一輛機車轟鳴著從朱家大宅前的疾馳而去。

一隻包裹被機車後座上的人扔了下來……

誰都沒有看清楚身影,看到包裹被扔到大院門前,上百名仍然堅守崗位的媒體記者一哄而散,生怕裏麵裝的是什麼炸藥。

警員帶著防爆裝備在大門前,將包裹拆開,赫然兩根血淋淋的手指在包裹裏麵。

朱王惠珍也剛從主樓裏跑出來,想著質問朱鴻召為什麼無功而返,看到這一幕,身子直接癱軟在地。

警方還要帶著血指去做dna鑒定,確認是不是朱瑋益的,媒體記者卻不顧警方的阻攔,蜂擁而上舉起照相機,一片閃光燈將血指照得越發的猙獰。

朱鴻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走回朱家大宅裏來接通電話。

蕭良就站在一旁,能清楚聽到綁匪刻意沙啞低沉的聲音傳出來,威脅這邊等候新的通知再行交易,要再有大群記者跟隨,要再有警員喬裝打扮介入交易,他們就撕票。

警方下午就找到朱瑋益遺棄的跑車,遺棄地點位於從唐燕妮住所返回朱家大宅的半道,被人推到路旁的山溝裏。

在此之前大群媒體記者得知唐燕妮的住處,有好幾十人跑到唐燕妮的住處,想要對其進行采訪。

過了約定時間沒看到綁匪出現,警方已經派人趕往唐燕妮住處,將唐燕妮帶回警署調查,同時還對唐燕妮的住所展開搜查。

隻是消息都漏成篩子了,又拖延了好幾個小時,能搜查出什麼證據來,才叫見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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