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誌遠的這棟別墅位置非常優越,晚餐後蘇利文、熊玉瓊夫婦先離開了,大家坐在露台上喝茶聊天,能將中環盡收眼底。
作為香港政治、商業中心的中環,夜色下就像一條璀璨的燈河;一旁停泊不少遊艇、貨輪的維多利亞海灣,卻像閃爍稀寥星辰的夜穹。
“是不是很漂亮?”
見蕭良站在欄杆前,久久眺望中環的夜景,都沒有將視線收回來,許建強笑著問道。
“肯定的。秣陵在國內也要算大城市了,但就算新街口一小片稍微有些模樣,也壓根沒有辦法跟中環比啊。”蕭良感慨道。
“要不要去中環逛一逛?我們可以找家安靜的酒吧坐坐。”熊誌遠笑著問道。
再過二十年,內地一二線城市,這樣的夜景比比皆是,沒有什麼好稀奇的,蕭良站在露台上出神,主要還是想起前世與胡婕在香港相遇的一幕。
不過,看顧培軍他們一臉期待的神情,蕭良笑道“這次事情再多、日程再緊,該玩還是得玩。”
熊誌遠遞給蕭良一隻手機,說道“諾,你在香港就先用這隻手機吧;在香港你不會還擔心使用手機會分神了吧?”
蕭良在內地堅持不用手機,熊誌遠開始還是不能理解的,他想聯係蕭良極其不方便,但看到蝸巢科技過去一年內,在蕭良的主持下,做出那麼多的技術成果,他想不服也不行。
“開通國際漫遊了吧?我可不會幫你省錢哦。”蕭良接過手機,笑著問道。
“開通了,你不用幫我省錢,”熊誌遠苦笑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億萬富翁——我剛剛還想說這手機的費用掛到你香港公司名下,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提了。”
“說著不提,但你還是提了,”許建強“哈哈”笑了起來,跟熊遠誌說道,“你別的地方可以多多學蕭良,但摳門這點,千萬不要學。”
“我一會兒到中環,先買兩隻金表戴上,左手一隻、右手一隻,省得你們老說我摳門!”蕭良笑道,“我看看朱禕琳有沒有空,朱鴻召這時候應該跟朱璐他們碰上麵了,說不定能從朱禕琳那裏打聽到什麼內幕消息。”
“我覺得鴻臣那邊比較懸,你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熊誌遠說道。
宿雲生物通過股權置換的方式出售部分股權,鴻臣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不僅僅鴻臣在內地的保健品業務可以合並到宿雲生物,對雙方在保健品領域發展都有利,也不僅僅鴻臣有可能給出更高的價碼,更為關鍵的,是在置換股權之後,蕭良對鴻臣持股,在鴻臣董事會擁有一席之地,就能更好的推動鴻臣在東洲的飲料產能基地建設,將來雙方在飲料業務也能展開更廣泛的合作。
這個想法是很好,但蕭良想要實施他這個計劃,朱瑋益這關太難過了。
朱瑋益作為鴻臣副董事長、總裁,目前全麵負責鴻臣的日常管理工作,朱瑋益堅決不同意,朱鴻召、朱璐怎麼可能粗暴的召集董事會表決,強行通過收購宿雲生物部分股權的決議?
這不是把鴻臣內部搞得一團亂嗎?
熊誌遠作為熊氏子弟,進入華興工作多年,對這裏麵的彎彎道道還是清楚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朱鴻召已經說服朱瑋益了呢,”蕭良笑著說道,“我跟朱瑋益又無怨無仇的。”
“你就試試吧。”熊誌遠相信有些道理蕭良肯定比他想得透,他也很好奇朱鴻召怎麼有可能說服朱瑋益。
蕭良從兜裏掏出通信錄,找到朱禕琳在香港的聯係電話,撥了出去。
倘若曆史軌跡不發生變更,朱鴻臣拖不過今年就會病逝,而朱鴻臣的病逝,大概率會令朱家內部的矛盾激化。
蕭良沒有想過主動利用朱鴻臣的病逝去搞什麼事情,那樣對朱禕琳太殘忍了,但前期該做的準備工作,他還是要做的。
萬一朱鴻臣病逝,導致朱家內部矛盾激化,他不能等到那時候再措手不及的找朱璐、夏侯江等人談宿雲生物股權收購的事情。
當然了,蕭良這時候打電話,也不是想找朱禕琳打聽什麼內幕消息。
他知道朱禕琳今天回到香港,看到她爸朱鴻臣躺在病榻上命如遊絲,心裏肯定很難受,跟朱王惠珍、朱瑋益的關係又那麼惡劣,就想打電話聯係一下她。
“啊,蕭良,這是你在香港用的電話?”朱禕琳在電話那頭聽到蕭良的聲音,很興奮的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裏,要到中環來嗎?我人就在中環呢,回到香港,肯定要第一時間出來逛街購物啊,我在東洲都憋大半年了。你們也要來中環,你讓熊總選個地方,我們在那裏碰頭。”
朱瑋興夜裏草草吃過飯就出了門,找他的狐朋狗友或者香港的眾多女友之一去了;朱禕琳她則一個人跑到中環購物,排遣內心的壓抑。
她到中環後就猶豫著要不要通過熊誌遠聯係蕭良,沒想到蕭良先打電話過來了。
約在中環可以眺望到維多利亞港灣夜景的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