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曉娟暈乎乎回到家裏,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真實。
聶遠從單位回到家,看到妻子失魂落魄坐在床沿上,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卞曉娟說道,“我們局長臨下班走到我們辦公室,突然跟我說,我要調到區委辦工作——我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又或者這事壓根沒有發生,是我出現幻覺,臆想出來的。我現在整個腦子都是蒙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啊,”聶遠也是愣怔在那裏,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問道,“你沒有找區委辦或者組織部核實一下?”
“我哪想得到這些啊,怎麼問嘛?”卞曉娟說道。
“要麼你給胡婕打電話問問?”聶遠說道。
“我越想越不真實,就算蕭良他家跟王書記關係親近,關鍵我們也沒有跟蕭良張口說這事啊,”卞曉娟說道,“還有,區委辦的人事調整名單裏,本來就沒有我什麼事,我們局長還說是王書記親自添進去了,你說這怎麼可能嘛?”
“直接打電話給蕭良,有些冒昧,我們還是先給胡婕打電話吧,”聶遠說道,“確實是蕭良幫忙,我們也得第一時間通過胡婕表達謝意。”
聶遠工作這些年,因為工作需求,買一隻數顯尋呼機,沒有手機,單位宿舍也不方便裝座機。
兩人走下樓,來到街口的電話亭,撥通胡婕的電話
“胡婕你在哪裏啊?我今天臨下班,我們局長突然跑過來說,區委辦人事調整,新區委書記親自將我添加到名單裏了,我嚇了一跳,想想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是不是蕭良通過他家裏,跟王書記說了一聲。”
“哦,你說這事啊?昨天你們走後,蕭良好像在飯桌上跟王書記是提了一嘴,說你借調到區政府都快五年了,關係都還沒有調過去,可能是受前市委書記事情的影響,然後話題就扯到東山區之前章書記的頭上,扯了一陣子。你不說,我都沒有太在意呢,應該是王書記記住這事了吧?恭喜你啊,改天請我們吃飯就行。這事你也別太往心裏去,蕭良做事就是這樣的,想到哪出是哪出,我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反正這些事你們也千萬別往外說就是了。這本身也是你應得的,你就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就好了,做好你應該做的工作就行,反正工資也不會給你多發一分錢,對不對,嘻嘻,我還有事,不跟你閑聊了……”
卞曉娟放下話筒,在擁擠的電話亭裏,看著聶遠
蕭良沒有通過他家的關係,就是在昨天飯桌上,跟區委書記王行揚提了一嘴?
她們苦求多年而不得的事,就這麼簡單解決了,也沒有讓她們費盡心思求上門去?
“卞幹事,卞幹事……”
卞曉娟與聶遠往宿舍走去,聽到身後連聲有人喊,轉身後見有個年輕人有些臉熟,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不確定是不是再喊自己。
“卞幹事,我劉濤,區委辦秘書科的,”年輕人走過來跟卞曉娟、聶遠熱情的打招呼道,“聶幹事是吧?我現在住你們的樓下。區委辦人事調整名單下來了,王書記要求人員這兩天就都要到位,卞幹事要是明天過來報道,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就是同事了……”
區委區政府駐地就在城東街道,剛入職的年輕幹部也有住這邊的集體宿舍。
不過,區委辦的年輕幹部,是最自命不凡的一群人,整天都圍在領導身邊轉,眼睛裏也隻有領導,對同宿舍樓裏的其他人都愛理不理。
卞曉娟認得劉濤,但在同一棟樓裏經常遇到,細想還真沒有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