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
隋婧下意識將手搭在腰間的槍套上,但隨即看到她師父很隨意的斜躺在病床上,也很快意識到情況比她想象的要複雜。
她滿腹狐疑而警惕的盯住袁文海,壓低聲音質問道:“袁隊,你一直都知道蕭良藏在雲社?”
“隋警官,你不要怨袁隊長瞞著你——袁隊長被我從著火的警車裏救出來,他又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他不想辦法幫我洗清嫌疑,他還是人嗎?當然了,隋警官你要是舉報袁隊長,我隻會說這次是主動過來找袁隊長投案自首的。”蕭良平靜的看著隋婧說道。
袁文海都想抬腳踹蕭良,前麵的話完全可以不用說嘛。
不過,蕭良既然都這麼說了,同時他也能想到蕭良這麼說,可能是不想老老實實跟隋婧回局裏,也就沉默著沒有作聲。
“爸、哥,你們怎麼過來了?”蕭良看向他爸蕭長華、他哥蕭瀟問道。
“我們怎麼可能真就坐在家裏?我們趕到獅山都幾天了。不過,縣公安局打聽不到你的消息,昨天夜裏知道袁隊長也到雲社來了,就連夜趕到雲社碰運氣,早上才找到隋警官。”蕭瀟說道。
他們這幾天也寢食難安,這會兒看到蕭良跟袁文海在一起,又聽蕭良說袁文海這幾天都有積極幫忙調查案情,也是鬆了一口氣。
袁文海的妻子成霞當然清楚丈夫在車禍現場縱容蕭良逃走,甚至還暗中幫蕭良調查案件真相,都嚴重違反警隊紀律。
不過,丈夫又確實是蕭良所救,她站在一旁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反而理解丈夫為何帶傷還堅持來雲社辦案。
隋婧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緩緩看著蕭良說道:“我就真當你過來找袁隊投案自首的——你現在跟我去派出所做筆錄!”
蕭良伸手雙手,讓隋婧拿出手銬將他銬上。
這時候顧培軍走到門外,蕭良朝他搖搖頭,示意他旁觀就好。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調查果汁廠與調查他的案子是一回事,要有可能,最好還是先分開來處理,以免給範春江找到拖延的借口。
他可不想在看守所住太久,更不想最終還要讓顧培軍或者他爸拿著舉報材料跑到省第十四幹休部找人。
“我陪你們到派出所走一趟。”袁文海坐起身來,讓妻子幫他將警服拿過來。
蕭良跟隨袁文海、隋婧走路來到鎮派出所,借派出所的審訊室做筆錄好一會兒,後知後覺的範春江、杜學兵、葛建國等人才趕過來。
重生才短短幾天,就再次被銬在審訊室裏的蕭良,蕭良這一刻卻靜靜的欣賞範春江這些人滿臉的錯愕。
這時候袁文海已經借派出所的電話,跟局裏彙報過蕭良投案自首的事情,笑眯眯的跟範春江握手說道:
“範鎮長猜得還真準,嫌疑人還真就回雲社投案自首了。這幾天真是辛苦鎮上兄弟了。我剛剛跟趙局彙報過來,先借派出所的審訊室,對嫌疑人進行初步審訊——局裏要等下午才有車派過來接我們。”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沒能幫上什麼忙。”範春江盯著一臉平靜坐在審訊室裏的蕭良,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怎麼會?要不是鎮上給他這些大的壓力,他可不會這麼老實站出來自首。”袁文海打著哈哈說道。
袁文海又朝杜學兵握手說道:
“杜站長在這裏再好不過,之前做的筆錄還要重新核實一遍。這是必須走的程序,能在雲社做完,也省得杜站長再到縣裏跑一趟了。”
杜學兵作為鎮經管站站長,是案情發生前夜的酒局召集人,看著蕭良醉酒後睡到何紅家裏,他也做了很多不利蕭良的供述。
縣公安局已經立案了,袁文海是經辦人,他與隋婧借派出所的審訊室,對投案自首的嫌疑人進行初步審訊,同時將當事人、證人都找過來進一步核實之前所做的筆錄,都是理所當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