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還是會傷害我是不是？”店靈眼睛蓄了淚，“我不要！你是我最喜歡的宿主，你要是傷害我我會哭死的。”
沈聽瀾歎息一聲，抬起手，指尖拭去它眼角的淚，“我隻能說我盡量不會挑動你敏感的神經。”
她循循善誘，“當然了，隻要你不闖禍，我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傷害你是不是？”
“我又不是神經病，不可能會在你什麼錯都沒有犯的情況下罵你是不是？”
一連兩個是不是的反問，聯想到之前的事情，店靈懂了，悟了。
“所以說，你不會因為我廢物罵我，隻會因為我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才會罵我對不對？”
“可以那麼說。”沈聽瀾點頭。
店靈放心了，我以後不犯錯就好了，都說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我以後少說話少指手畫腳，也虛心請教一些事情長長腦子。
隻要我注意，宿主不可能罵我！
想清楚後，它開朗起來，自我消化得極好，這個時候......
“叮鈴~叮鈴~叮鈴，宿主有客人來啦~”
“叮鈴~叮鈴~叮鈴，宿主有客人來啦~”
它和沈聽瀾下意識朝店門口看出，這次是容才笙，他精神憔悴，失魂落魄，身上的長衫褶皺髒汙，鞋子還少了一隻。
“你什麼情況？流放路上遇到強盜被搶劫了？”
“沒，我遇上了災民，差點被他們吃幹抹淨。”
吃幹抹淨？他一個中年大叔也會被人覬覦？
不是沈聽瀾誤會，屬實是這個詞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不知道她的想法，容才笙還驚魂未定。
哪怕有一隊人馬保護，可餓易子而食的人可不管他們十幾人的隊伍，見他上廁所不小心落了單，想把他抓住煮了吃。
要不是他警覺，逃跑後急急來了謹知書店，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抓住進了鍋。
唉，他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還有武藝傍身都尚且被吃，那些老弱病殘怎麼辦？是不是被吃的差不多了？
“沈老板，我是不是錯了？”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不過是遊曆三天，可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這三天，他總是能聽到一波一波流民的咒罵，罵當朝皇上，罵為富不仁的狗官，罵沉重的賦稅，罵該死的老天爺。
他還親眼目睹為了活下去，良家女子被賣或被強逼著委身他人，小小的孩童被換食，老人被丟下，孕婦被開膛破肚。
這才三天啊，短短三天，他見識到了人生幾十載前所未見的殘酷。
可他卻不能批判什麼，甚至連阻攔挽救的能力都沒有。
他不得不懷疑人生，質問自己是不是早就錯了。
“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早就有了答案。”
“對啊，對啊。”容才笙恍然大悟，又哭又笑了好一陣，沈聽瀾隨他宣泄情緒，給他倒了一杯水後安靜的坐在一旁。
又進來看書的白之喻看了容才笙一眼，心中雖然疑惑，但沒有多問，對沈聽瀾點了點頭後轉身去了平日裏看書的地方，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桌子。
他的心暖了暖，拿出書本，全神貫注看了起來。
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