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有些笨拙,但絕對天真﹗
無論動機為何,此刻,司空聚再無法抗拒她那純潔無邪的誘惑。他低吟一聲,反客為主,深深地攫住她的唇。
這個吻,不再隻是唇與唇的相遇交纏。
灼熱、渴切,取代了原有的溫柔輕探。
丁兒戲昏沉沉的,完全無法控製大局,隻能完完全全依著他,響應他對她的索求--輕喘呢喃間,他的舌恣意而入,專製占有,而她亦好奇地模仿他的動作,同樣伸出粉舌,親昵地迎接他的到訪。
在幽閉的一方天地裏,混合著他粗濁的呻吟與她愉悅的歎息。
無暇去多想屬於兩人的過去與未來,她隻想沉溺在彼此相伴的現在。
她的聚哥哥……她的夫……
她期待已久的這一吻,就在她認定自己幾乎就要窒息而亡中突兀地結束了。
漆黑的山洞中,除了回蕩彼此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丁兒戲如同以往,主動偎在司空聚懷中。她將臉靠在他胸前,靜靜傾聽他的心跳,並且意外地發現他也和她一樣,心跳飛快!
看來,聚哥哥也是喜歡這個吻的。
她既驕傲又滿足地想著,私心地希望能永遠留住這溫存的一刻。
「聚哥哥,謝謝你。」她傻氣地以臉頰磨蹭著他的胸膛。
「這種事,沒什幺好言謝的。」
司空聚皺起眉,雖然心裏不願承認,但這個吻--確實也影響了他!因為他知道,它絕不單單隻是一個吻而已。
「兒戲喜歡聚哥哥的親吻,雖然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是兒戲真的喜歡--」
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坦白呀!
司空聚沉默著,沒響應。
半晌,她追問道:「聚哥哥,你喜歡兒戲親你嗎?」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我不知道。」說不上後悔,但確實有些懊惱。
「在兒戲死掉之前,你會弄清楚它嗎?」
「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在他懷裏用力點頭。「雖然兒戲對於能和聚哥哥死在一起,已經感到非常心滿意足,但是兒戲剛才發現,如果能常常和聚哥哥這般親近,將會是一件更美好的事情,所以兒戲一點都不想死,如果兒戲死了……」
「妳不會死的。」他粗聲打斷她,發現自己也不願去想這個可能性。
他向來無懼於死,但對於她……
該死的,這一吻顯然攪亂了一切。
沈默片刻,丁兒戲又開口道:「聚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娘曾經提起一位無上大師,他說過我和你是屬於難得一見的良緣,而且還說我會為你帶來意想不到的財富與幸運……」
「江湖術士的渾話,怎能盡信?」
「但如果他的話屬實,是不是就表示咱們根本不會死在這裏?」她懷抱一絲希望說道。「兒戲還是有機會幫忙聚哥哥找到寶藏的,對不對?」
「事在人為,能不能成事還是得靠自己。」
「可是娘曾說過……啊!對了!」丁兒戲倏地頓住,然後驚呼道。「我竟然忘了這幺重要的一件事!」
「別突然大叫,小心石頭又崩塌下來。」司空聚提醒道,忍著腿傷起身尋找可能的出路。半晌,見她沒有吭聲響應,遂有些疑惑。「兒戲?」
他一個旋身,朝發出細微窸窣聲響的方向伸手探去,卻出乎意料之外地觸及她光滑如絲的裸肩。
「你脫衣服做什幺?」他大聲吼道。
她在搞什幺鬼?!
「等等,我拿樣東西--」她感覺有些手忙腳亂。畢竟,烏漆抹黑的什幺都看不見,要拿個東西也實在不方便。「喏,看見沒?」
幽暗之中,有個微亮的東西隱隱晃動。
「那是什幺?」
「娘給我的寶盒呀!」她語氣高昂道。「我花了三個金元寶才從當鋪裏給贖回來的那個寶盒,還記得嗎?」
丁兒戲捧著寶盒,記起娘提過,這隻寶貝錦盒可以在遇上無法解決的麻煩時,為他們指點明路。
眼下,確實有個麻煩。
而且還是攸關生死的大麻煩!
她晃了晃手中的錦盒,滿意地欣賞著那顆鑲在盒蓋上、在黑暗中會發出微弱光芒的寶石。
沒錯,她真的相信它會為他們指點一條明路。
「聚哥哥,咱們把這隻寶盒打開,也許裏麵真會有辦法救咱們脫困呢!」她將寶盒交給他,轉身又徑自忙碌去。
司空聚感覺她似乎又脫了一件衣服。
「你又在做什幺?」
「我在找寶盒的鑰匙。」她藏在身上更隱密的地方,要拿還真有點小麻煩。
「妳該不會把妳認為重要的寶貝全藏在身上了吧?」以她的傻氣,絕對可能!
「這是最安全的做法。」
有過被搶的經驗後,她也學聰明了,東西還是貼身帶著最好。
「啊,找到了!」丁兒戲興奮地拿出鑰匙,重新回到司空聚麵前。
「先把衣服穿上。」
「沒關係,反正這裏又沒有別人。」況且四周黑鴉鴉的,根本什幺都看不到。
「快,快把寶盒打開!」她急切道,摸索著寶盒上小得不能再小的鑰匙孔,正想努力對準插入時,突地,一陣異樣的聲響打斷了她。
「聚哥哥,你有沒有聽到什幺聲音?」
「好象是從外頭傳進來的……妳先穿上衣服。」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聚話才剛說出口,隨著一聲劇烈聲響,一道強烈的光束猛然破石而入,刺得兩人完全無法睜開眼。
有人!
盡管雙眼因為突來的強光而無法立即視物辨物,司空聚仍然反射性將半裸的丁兒戲拉進懷中,以自己高大的身軀擋護住她。
「嘖,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呀!」
果然,下一刻洞外立即傳來耿天遊略帶輕佻的調侃。
「看來我好象誤了你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