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聽到一個字，趙霓裳心中的那一份涼意就多一分。
但同時，她踩著地麵的腳步，也變得越發堅定。
很快，趙霓裳便來到大廳門外。
此時，安世遜和劉北鶴都已經躲了起來。
趙青廉從大廳裏趕忙迎上，帶著一份和藹可親的笑容，一切對趙霓裳而言還是那麼熟悉，隻是已經不再溫暖。
趙霓裳還沒靠近，趙青廉就已經衝了上去，對趙霓裳一陣噓寒問暖。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趙霓裳甚至都已經猜到。
而越是如此，心中那一份涼意也就越發得深厚。
很快，趙霓裳就被趙青廉迎進了大廳。
趙青廉和趙珩之父子還是如往常一般麵帶笑容，和藹可親，言語溫和地詢問趙霓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並沒有問責，而是口口聲聲說他這個兄長會替趙霓裳搞定。
隨即，趙青廉果然親手替趙霓裳泡了一杯茶，遞到她麵前，對著趙霓裳說。
“小妹，你先喝杯茶，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父親已經出關，正在沐浴更衣，等一會兒你再把前兩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聽到自己父親已經出關，趙霓裳心中又逐漸湧現一股暖流。
就算自己的兄長再不是人，但父親應該還是和以前一樣，嚴厲之中帶著一份溫情。
“小妹，別愣著呀，茶都快涼了，趕緊喝吧。”
在趙青廉無比殷切的目光中，趙霓裳果然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乖乖用左手端起茶杯，右手輕輕地覆蓋著，擋住了別人的視線。
然後做了一個非常高貴優雅的姿勢，把加了料的茶水喝了下去。
眼看著趙霓裳喝下茶水，早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安世遜，當下從大廳後麵的隱蔽處跳了出來。
他對著趙霓裳放聲怒斥：“臭婊子，現在看你往哪裏跑！”
“你居然膽敢對本公子下藥！”
“現在，本公子就讓你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場！”
而趙霓裳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安世遜，仿佛這就隻是一個跳梁小醜，隨便都能捏死。
“乒！”
趙霓裳將手中茶杯摔得粉碎。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曾經對自己無比疼愛關懷的兄長，她問。
“兄長，為什麼要這樣？”
“我可是你親妹妹！”
趙青廉這時候冷冷一哼：“親妹妹又如何？”
“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就要受到懲罰！”
“而且這不僅僅是我的主意，父親也已經同意了！”
“霓裳，為了咱們整個家族，你就犧牲一下自己吧。”
趙霓裳雙手自然下垂，看著眼前人。
此刻的趙青廉一臉決絕，哪裏還有往昔那般溫和。
趙霓裳不信，她上前一步，盯著趙青廉，字字珠璣，清晰入耳。
“當年父親讓我做鼎爐，你還和他大吵了一架，你說你隻有一個妹妹，你說家族的榮華富貴隻是過眼雲煙，你說……”
“廢什麼話！？”
趙青廉突然一聲怒吼。
“那些都是假的！不過隻是父親讓我演的戲而已！”
“為的就是能讓你安安心心地給少宗主當爐鼎！”
“你是趙家的兒女，為了家族你就要犧牲一切，哪怕是你的性命！”
“身為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的樣子，女人生來就是為了服侍男人！現在，趴下去服侍少宗主！”
趙霓裳心中的一切念想，在這一刻變得支離破碎！
他看向趙青廉的目光，也逐漸恢複了冰寒。
“如果我說不呢？”
趙青廉沒想到趙霓裳吃了劉北鶴給的藥，居然還會掙紮。
他大吼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