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陽霽察覺她情緒變化,隻當她是害怕,安撫道:“別怕,我會輕些的。”
薑若淩緊攥的手卻並未鬆開,她忍不住喚來青竹,詢問:“左恒呢?”
她後悔了。
後悔讓左恒這個時候去送信,她應該將他留下,隻有看到他,薑若淩才能安心。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隻要有左恒在,他定然會護在她跟前。
青竹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說道:“還沒回來。”
也是,他離開才兩刻鍾。
不該那麼快回來。
關陽霽捏著針的手停頓了一瞬,抬眸看她,神情有些複雜,卻笑了笑問:“公主,為何突然問他何時歸?”
薑若淩指甲幾乎鑲嵌進肉裏,她抿著唇,原本玫紅的唇瓣像是褪去了血色,猶如芍藥花瓣一般。
她道:“隻是問一下罷了,關哥哥,先等等吧,等會再施針。”
關陽霽並未多說什麼,沉默了半晌,道了聲:“好。”
而後又道:“那我先為公主把脈吧,看看近來身體如何。”
薑若淩見他收起銀針,心中懸著的石頭才落下,將手遞給了他。
關陽霽盯著她白皙的手腕看了一瞬,說道:“公主,今日沒帶輕紗。”
以往宮中,為了避嫌,在把脈之前,都會在手腕處覆上一層輕紗,但他今日不在宮中,並未背藥箱出門,自是沒那麼多規矩。
薑若淩神色懨懨,“無礙,直接把吧。”
關陽霽覆上了她的脈搏,過了一會,抬眸溫和笑道:“手臂近來可常酸痛?我替你看看吧。”
薑若淩並不覺手臂容易酸痛,但她也不通醫理,並未辯駁,應下了。
青竹上前,幫著薑若淩將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一節藕臂,白皙滑膩。
關陽霽上手在她關節處揉了揉,倒確實覺得舒展了許多,便讓他將另一隻手也捏了一下。
而後笑道:“多謝關哥哥。”
關陽霽頷首,並未回應。
身體是騙不了人的,薑若淩沒有守宮砂,他之前診斷出的身體虧空也並不作假。
若是她真的從未與季鴻青圓房,一直以來與之圓房的人是誰?
他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影衛麵對自己時帶著侵略和警惕的眼神。
他繼續為之捏著雙腿,福至心靈,心中所想便脫口而出,“公主似乎……很喜歡那個影衛。”
有薑雲妍身邊那些貴女嚼舌根,她知曉這事會傳出去,因而並不覺意外,反而認真咀嚼了他的話,點頭道:
“確實很喜歡,很好用。”
無論是床上,還是辦事效率上。
腿上察覺力度重了幾分,薑若淩雙眸含淚喚了句:“關哥哥。”
關陽霽回神,看著她泛紅的膝蓋,麵露愧意,“對不起,公主。”
薑若淩輕笑:“沒關係。”
她笑盈盈詢問:“關哥哥今日總出神,在想什麼呢?”
關陽霽抬眸看她,望著她的笑,偏生生出幾分鬱結,他收回視線,卻止不住的側目窺視。
“在想你既然喜歡他,為何不將其收做麵首,又或是……舍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