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淩怔怔的點頭,莞爾一笑:“有你真好。”

話中帶著幾分依戀,關陽霽渾身一顫,耳尖染上幾分紅暈,“我不便久留,以免壞了公主名聲,先行告退了。”

“好。”

他出門之際,不禁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見她站在門邊,朝他方向眺望,心跳漏了一拍。

不敢再看,匆匆離開。

等他走後,薑若淩才收回視線,沒了方才笑意,神色冷的可怕。

“餘景程。”

她唇齒咀嚼這三個字,眼中帶著幾分涼意,指尖撫上脖頸。

被掐住時候,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會死在他手裏。

那個瘋子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回想起前世,餘景程也險些要過她的命,究其緣由,不過是因為薑雲妍與她賽馬輸了,哭的梨花帶雨。

那時候她不明白,一直以來與自己書信中交談甚歡的人,為什麼見了麵就橫眉冷對,甚至想殺了自己。

直到前世臨死,她才知道了緣由,這個可憐的瘋子,一直以為與他書信交好的人是薑雲妍。

多可笑啊。

薑若淩低聲冷笑。

“看來得給他點教訓。”

她揮手寫下一封信,叫左恒放到之前與餘景程約好的指定位置。

她回想了一番,自她與季鴻青成親後,就再沒有和餘景程有過書信往來,也不再接收他送來的信,唯恐叫季鴻青知曉,覺得她有二心。

實則便是知曉了又何妨,季鴻青何曾在意過她與誰往來,他隻在意薑若淩何時能離他遠些。

但也正是從那時起,一向不理會皇儲爭議的餘景程,倏然慕上了安陽公主,對其癡心一片。

她起初並不理解,還想當麵詢問他為何如此,可餘景程已深受薑雲妍影響,對她極不耐煩,時常話剛到嘴邊,就被堵了回去,一來二去,薑若淩便放棄了詢問。

想著終究是他的私事,況且他如今待自己也不似友人,倒像是仇人,也就不願再提。

沒曾想反倒因此,讓餘景程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薑若淩搓了搓指尖,半眯著眼,頗有些期待時隔三年,餘景程再收到來信是何等神情。

在知曉自己認錯人之後,又會是何等神情。

“真令人期待啊。”

她低聲道。

青竹卻很是擔憂,“公主,我們真的要招惹餘將軍嗎?他為人可是出了名的凶殘……”

薑若淩自是知曉他為人如何,前世他府上有線人發現了他私藏的書信,安排人冒充是寫信之人。

餘景程將人領到了府上,他們還以為瞎貓撞上死耗子成功了,豈料餘景程手刃了那女子,渾身是血的拎著劍自房中出來,屋內血肉模糊,早已分辨不出人形。

連帶著府裏的線人,一並拔除幹淨。

薑若淩垂眸,“招惹?”

她糾正:“不,是逗弄。”

就像貓逗老鼠那般,她要引導餘景程,一步步走向真相,又要叫他深陷其中,悔不當初,和她當年一樣痛苦,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