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好似在看跳梁小醜般，仿佛一個獵人，在欣賞困在陷阱裏的動物。
她始終逃不出他的圈套。
他知道她現在很缺錢，非常非常的缺錢，小影、陸得勝，就算沒有藥費，生活費和住宿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總是能精準拿捏她的死穴。
“隻有，這兩個選項嗎？”陸渺手指緩緩收緊，心中的酸楚湧上鼻尖。
“所以你要怎麼選？”他說著，手指夾著卡片，遞到她麵前，“這裏麵有十萬，做一次，十萬。”
“當然，全憑你自己選擇，你也可以拒絕。”
他這哪裏是給她選擇，他分明就是，把她的路堵死了。
這分明，隻有一條選項。
要麼丟了工作，身無分文，要麼丟棄尊嚴和道德，自甘下賤。
他不是想睡她，隻要他想，有無數女人排著隊等他寵幸。
他無非，就是想看她下賤。
陸渺嘴唇在微微顫抖，她深深地注視著男人，視線也逐漸適應了車內的昏暗，她能看到他眼中的輕蔑越譏誚。
他似乎，已經知道她會怎麼做了。
陸渺喉頭滾動，她緩緩伸出手，握住了那張卡，“我知道了。”
她死死攥著那張卡，抬手摟住他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
他摁著她的後鬧手，絕對強勢的索取她這個吻，瘋狂，又繾綣。
隨著這個荒唐的吻，陸渺被他拽入了地獄。
她閉著眼，眼角有眼淚滑了下來，
……
不知多久，陸渺睜開眼，麵前還是一片漆黑。
旁邊有打火機的聲音傳來，她垂眸看去，顧禦倚在車窗上，點了支煙。
煙霧在車窗外漂浮，被外麵的路燈照出炫目的五顏六色。
昏黃的路燈在，在他側臉的輪廓堵上一層光圈，一麵在黑暗中，一麵在光芒下。
就像他此刻就在身邊，卻又隔著遙不可及的溝壑。
陸渺緩了緩，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的衣衫襤褸，和他的正裝革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他連個正眼都沒看她。
“我可以回去了嗎？”她啞著嗓子問道。
他這才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記住了，一次，十萬。”
陸渺微微一怔。
她手指捏了捏，手中的卡像刀片，割裂的疼從掌心傳到心口出。
“你的意思是，還能繼續？”陸渺盯著他的眼睛，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
“隨時奉陪。”
陸渺咬了咬牙，衝他露出一個微笑，直接湊到他麵前，抱住他的胳膊，“那就繼續吧。”
既然都已經選擇了，那就下賤到底，讓他嘲諷夠。
一次十萬，十次，小影的手術費不就有了嗎？
所以這尊嚴，能值幾個錢？
顧禦忽然扔了煙，掐住她的下顎，這次他力道很大，疼的陸渺眼淚都快下來了。
但是她依舊維持著笑意，就像小姐討好客人那般。
他笑了，笑的咬牙切齒，“陸渺，你果然下賤。”
陸渺勉強維持著笑，“這不正是顧總想看到的嗎？”
他輕哼一聲，丟開她的下顎，“既然如此，那你好好表演，讓我看到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