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用嗎？”陸渺閉上眼，她不敢去賭，萬一賭輸了，下場隻會比現在更慘。
“我沒辦法和你保證，如果你願意拋開一切，不在乎名聲和別人的眼光，有很大的把握。”
陸渺微微側頭，目光閃爍，“那小栗呢？”
傅倞沉默了，他無法回答陸渺這個問題。
陸渺又說，“如果失敗了，我妹妹和我爸怎麼辦？”
她可以不在乎名聲，也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算和顧禦魚死網破，她成功了，那小栗又會受到怎樣的影響？
他又該在怎樣的環境中成長？
更何況還有個顧氏，顧盛會放任自己唯一的繼承人不管嗎？
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兒媳婦，和自己繼承人，不用想顧盛肯定會站在顧禦那頭。
失敗的後果，她幾乎可以不用想了。
車裏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傅倞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陸渺吐出一口氣，她放棄了傅倞的建議，她不可能鬥得過顧禦。
就像螞蟻鬥不過大象。
一路無話，傅倞帶著她來到了上次的廢棄工廠，依舊靜悄悄的。
車子停下，陸渺便打開車門，飛快的朝工廠裏奔去，夜風刮得凜冽，像刀子在臉上割。
陸渺一路跑到工廠裏，仍然靜悄悄的，和上次來一樣。
“爸…”她顫聲喊道，可是沒有人回應她。
又被耍了嗎？
傅倞從後麵跟來，他開著手機電筒，在工廠裏環視了一圈，“聞到血腥味了嗎？”
陸渺心中一緊，她因為發燒鼻塞，聞不到。
但傅倞的話讓她心肝發顫，她機械地看向傅倞，“在，在哪？”
傅倞沒說話，他四下逡巡，最後朝右上角走了過去。
陸渺心跳的極快，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傅倞身後，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光亮照射的地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怕看到什麼，又怕什麼都看不到。
隨著燈光的前移，陸渺終於看到了狼藉以外的東西，那是血，鮮紅的血。
陸渺腦子裏嗡的一聲，飛快的衝了過去，昏暗的光線下，她看到地上有個人影。
地上那些血跡，正是從那個人身上流出來的。
傅倞舉起手機，燈光落在那個人的身上，照出了陸渺最不想看到的畫麵。
陸得勝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爸！”
陸渺瘋了似的衝過去，撲倒在男人的身上，那股血腥味終於撲麵而來，濃鬱刺鼻，令人反胃。
陸得勝渾身都是血，連五官都看不清，隻能分辨出熟悉的輪廓。
“爸，你醒醒！”陸渺抱著陸得勝，眼淚奪眶而出，發出撕心裂肺的慟哭。
“為什麼，為什麼……”
“我明明都按照你說的做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陸渺整個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她現在才清楚，她低估了顧禦對她的恨。
傅倞在她身邊蹲下，探了探陸得勝的脈搏，“還活著。”
陸渺微微一怔，她驀地看向傅倞，“什麼？”
“還活著。”傅倞接過她懷裏的陸得勝，將其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快去醫院。”